“我管她?我有女朋友了!”边程把信放回信封,塞在了书本里,可脑海却不断回忆起她的模样,时而又闪过姜满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几近崩溃,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调侃的面容。
闻祈安看着他趴在桌上,拿出了手机,找到余在溪汇报情况。
w:给了。
对面几乎秒回,鱼:他看了吗?
w:他会看的。
鱼:OK,thx.
而事实也的确如闻祈安所料,趴伏在桌面的边程没过多久就挺直了身,他情不自禁地打开了书,看着粉色信封出了神,手指捏着信封的尖角,直到看见原本笔挺的信封出现了皱痕,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边程长叹摇头,终于抽出信纸。
展信佳,边程学长。
而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余在溪当初便叫他“边程学长”,她叫闻祈安“学长”,也就是说,她的目的一直是他。
我是你的学妹,余在溪。不知道你对我是否还有印象,但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酝酿了许久,是该文绉绉地表达喜爱,还是内敛含蓄地表示心情,可那都不是我,所以我选择最“余在溪”的方式,我喜欢你,边程学长。
而就在此时,边程的手机亮了。
是姜满。
第18章
毫无预兆的手机在桌面上发出高频震动,闷顿的声音也不太悦耳。边程看到姜满的头像与名字在屏幕正中闪烁,心慌席卷全身,心跳预警,快速跳跃,他手忙脚乱的把信纸塞进了书本,信封也在慌乱中一同塞进,然后还欲盖弥彰地用其他书本覆盖,他轻咳一声,拿起手机,还没等他接通,对面却挂了电话。
边程瞬间长舒一口气,暂时不知以何种心情面对姜满,明明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可却有种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压在他的肩头,他没有立刻回拨电话,而是等待自己的心跳平复,才又打了过去。
可对面却无人接通了。
边程仰着头,背靠椅子,*就好像完全卸了力,他不敢再打开那本书,也不敢再一次回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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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今天是夜班。而今天夜班,可能是她吃了一个苹果,竟然不太忙碌,和小戚医生在休息室打了几句小游戏,看到墙上挂着的钟已经显示快要九点,而边程却一反既往,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她的生日之后便杳无音讯,按理来说,她送了这么大一袋食物,怎么都得来上一句感谢吧?
拨通电话却无人应答?是还在吃吗?
“今天好空啊。”小戚医生打了个哈欠,“想睡觉了。”
“你别说这种话。”姜满用拳头轻捶小戚医生的胳膊以示威力,“要是等会我出车了,我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小姜,不要这么迷信。”
话音落下,姜满的手机响了,是新任务。
小姜右手紧紧攥着拳,抿着唇,恶狠狠地看着小戚医生,眼中的不满和威胁直击他的身躯,“你就等着吧!”
“我的错我的错,”小戚医生举起手投降,“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夜宵。”
“我记着了,你最好醒着等我回来,”姜满不太相信才打完哈欠的小戚医生能坚持到她回来,除非这趟任务很快,“不然我摇都要把你摇醒。”
“好的好的,早去早回。”
姜满没时间和他继续扯皮,冲出休息室,门口的救护车恰好停下,她跳上车,跟着车颠簸前行。
手机在口袋嗡嗡震动,应该是边程。
“小姜,怎么不接电话,现在接一下没事的。”钟师傅好心开口。
姜满掏出手机,的确是边程,可她现在突然又不想再聊。她摇了摇头,任由它亮着,“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救护车颠簸了没几时就达到了目的地附近。沿着江边的塑胶跑道附近汽车不能继续行驶,姜满他们只得下车跑步前进。报警的人没有细说地址,只说沿着红色的跑道一直向东边,被无数人踩踏的红色塑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鲜艳,泛着隐隐的白色。
大概两分钟的路程,姜满的视线内出现了人群,唏嘘咋舌的讨论声随风飞扬到她的耳中,姜满知道,就是这里了。
“让一下让一下,”姜满掰开人群,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运动套装躺在塑胶地上,他的头倒在地边的草地上,草地旁边有暗红色点点血迹,没来得及凝固的大滩血液将绿色草地染得一片殷红,和已经老旧的红色塑胶融合在了一起,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小左,快,头外伤,疑似失血性休克。”
姜满走到男子身边,轻拍肩膀,在他的耳边呼喊,“先生,先生!”
比休克更严重的事出现了,没有回应,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是心跳骤停。
姜满不敢再犹豫,双手掌根准确定位,快速胸外按压,她的视线扫过男子,隐约触及衣领间若隐若现的淡粉色团块,她意识到男子心跳骤停的原因可能并不简单,“小左,你来接手。”
“来了,”小左闻言立刻跪地,凸起的塑胶粒扎在软肉上,不太明显的钝痛一扫而过,很快便在紧张抢救中荡然无存。
姜满撩开他的衣领,胸口的瘾疹团一直向下延伸,消失在裤腰间,整片整片的白色突起覆盖原本的肌肤,周边晕着一圈很淡很淡的粉色,然后又是另外一团风疹。
是急性过敏。
那会不会引起喉头水肿?
姜满没有看到他完整的发病过程,但所有的问题都需要纳入考虑范围,否则,就是她身为120急救医生的疏忽。所有患者最危急,最至关紧要的抢救时机都把握在她们手中。
“小柔,肾上腺素0.5mg肌注,建立静脉通道,准备糖皮。”
“好。”
“连宇,协助气管插管。”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