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厘蓦然注视,不回答。
他答应心平气和和施画坐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还让他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绝对不可?能!
【仙尊,你就这么走了吗?】
系统时不时会冒出?声来。
施画难得又听见它的声音,和它闲聊起来:“不走做什么?,他真想讨好我?,有的是?法子。方才卫拾舟被涂臣那边叫过去?,我?实在不放心,还是?再走一趟为好。”
系统不吱声,泛着光屏上刚刷新出?来的资料,再次对她肃然起敬。
【仙尊,你少时的经历还真是?波澜壮阔啊!】
单是?狐族这边,就能一己之力搅得腥风血雨。
施画敛眸:“年?少轻狂,哪个修仙之人没?有过,如今我?已过了那份轻狂的时候,再次用江青梧的身份,有时连我?自己都恍惚,行事也变得不沉稳起来。”
江青梧是?她万年?岁月里,活得最恣意洒脱的时候。
身为漱玉仙尊的她,也会羡慕曾经的自己。
【仙尊仙尊!他有动作了!】
系统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江姑娘……”
身后的人大步追上来。
涂厘倏然抓住她手腕,高大的身躯竟主动弯下腰来,腕间?的触感带着丝丝冰凉。
施画不为所?动,撩起眼皮注视他。
从?她这个视角看下去?,能从?涂厘敞开的衣襟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
碧青的眼眸跃起明亮的光辉,一瞬不瞬盯着她,牵引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
男人单膝跪在她身前,神色乖顺,眯眼蹭了蹭她的掌心。
摇晃间?,发间?的狐耳扫过手臂。
施画身体?立时僵住。
瞳孔微不可?察缩了下。
涂厘为了继承人,竟能牺牲到这种地步?
“江姑娘,从?前是?我?无?礼,今日是?来给江姑娘赔罪的,我?的这双狐耳,手感最是?柔软,江姑娘要摸摸吗?”
说完这些话,涂厘脸上红得能滴血。
谁能想到,几年?前在秘境里对施画喊打喊杀、穷追不舍的凶狠劲,现在居然跪在她身前,讨好她。
施画心情说不上来的诡异。
她更喜欢涂厘张牙舞爪的模样。
“涂厘,你不必做到如此?……”
她想把手抽出?来。
“不,”涂厘眯起眼,脸颊贴在她掌心,“我?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我?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我?听说你们人族都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我?这双狐狸耳是?最柔软的,所?以我?给你摸耳朵,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好吗?”
见施画脸色依旧冷清。
脑海里的声音又在催促了。
涂厘压下心底的不耐,扬起自己漂亮的脖颈,握住她的手,朝自己的耳朵伸去?。
只要她摸了自己的耳朵,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都说人族无?法抵抗毛茸茸的东西,果?然,她也无?法拒绝。
女人,果?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涂厘内心窃喜。
蓦地,腕间?一阵刺痛。
涂厘睁大眼眸,碧色瞳孔满是?震惊。
刺痛感被放大数倍,他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白色狐耳蔫吧耷下。
“痛……”
原本被他扣住的手腕,此?刻被施画的两指桎梏腕间?,指尖一用力,他便剧痛难忍。
只差一点,就摸到他的耳朵了。
涂厘已经顾不上羞涩了。
额前冷汗直流,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发丝凌乱贴着面颊。
“涂厘,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