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是上海彭城两边跑,”武心婷热心地介绍:“之前是汽车工程师来着,非常聪明。”

“单身吗?”

男人若有所思地问道。

“单身啊,当然啦!”

武心婷一笑,笑着笑着自己就心虚了。

成禾真的感情状况,她还真不算特别清楚。跟那个陆一淙到底有没有发展?陆家她也搜过,也算是中 A9 级别了,选择面那么广,应该不可能吧。

“你别害人了,”

唐海灿插嘴进来:“兄弟,你别听她瞎说,这是犯罪啊!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害人?你乱说什么?”

武心婷很不满意他拆台,私底下狠狠踩了唐海灿一脚。

“我擦……谁沾她谁倒霉好吧?”唐海灿也火了,不甘示弱地狂翻 qq 空间相册,两分钟后,才翻到一张包浆图。

主要为了给武心婷看。

二层自建楼门口,一个屎黄色落汤鸡,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哈喽凯蒂的套装,不辨男女,对面有人正指着她鼻子,神情愤怒而扭曲。

“她害得陈来娣家人去你们那儿找麻烦,你忘了?”

唐海灿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给陈来娣灌什么迷魂汤,让人家把她老公淹死了,简直恶毒。就这第二年还能走大运,去上海了呢,老天真是没眼。”

“你给我闭嘴!”武心婷脸色沉下来,真的生气了:“提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嘛?!”

“我能看看么?”

男人忽然道。

-

成禾真一觉起来,窗外又是分不清破晓还是暮色的天光。

她到底睡了没?

她坐起来,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脑子还一团浆糊,试图分辨这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儿。

“吃饭了!还睡呢?”

武心婷突然推开她卧室门,又冲成禾真使了个眼色。

“咋了。”

成禾真从床上蹦下来,懒洋洋问道。

“哎,不是你就这么下楼啊”

武心婷难以置信。

头发跟刚被炮崩过一样。

成禾真:“啊,怎么了。”

她鼻音有点重,拐出门去刷了个牙。

武心婷难得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今天有点可怕,我在杏山碰到了个绝世大帅比,结果回来又碰到他了,他竟然在跟奶奶吃饭呢……不是,你能不能稍微整一下你的仪容仪表”

成禾真径直拨开武心婷:“关我屁事,我没光着下去就算给面子了。”

她下了楼,地锅鸡的香味最先钻来。

武心婷站在楼梯上,气鼓鼓地等着看她大惊失色、震撼万分然后反悔低头。

成禾真跟兰琼梅打了个招呼,在姥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随即坐到大圆桌对面,离地锅鸡最近的地方。

她恰好挑到离帅哥最远的对角线,淡定地坐下。倒是抬眼看了看男人,不过很快漠然地收回视线。

武心婷大失所望。

作者的话

李丁尧

作者

06-16

来了!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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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兰家的新家坐北朝南。客厅约有一百四十平,软装是混搭风。凌晨时看不清,白天所有细节异常清晰。 仿北欧风圆镜对面的酱红实木鞋柜,现代灰布沙发旁的紫檀圈椅,角落里红色塑料凳待命中,放了个苏绣坐垫。浅灰墙面上挂花鸟画,宜家的灯照着红木圆餐桌。 周颂南回来时环视过一圈,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 这个审美。 像有两三种神秘力量在他视线里打架。 不过到了吃饭时,他已经自如地适应了。 兰琼梅长着和善的圆脸盘,法令纹深而柔和,风风火火,身形偏瘦,对他出乎意料的和蔼,拉着他唠了不少家常,问他的口味,知道他口偏淡后,还让钟点阿姨多炒了个清淡菜色。 桌上大部分还是一片红彤彤。 辣椒毛豆炒小鱼干、辣炒花蛤、蒜爆鱼、醋呛绿豆芽和辣土豆丝,还有一个打包回来的加辣地锅鸡。只特意加的有雪菜毛豆肉丝不见辣椒。 开饭后,成禾真果然愿意离她心爱的地锅鸡最近。还跟武心婷抢鸡翅尖吃。 “上次就你吃的,怎么还抢我的呀?”武心婷发飙了。 “什么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 成禾真反问。 桌子另一边。见周颂南的视线落在这桌菜色上,兰琼梅笑道:“我们家就是口重,不过小真是最爱吃辣的,她回来的话,菜味道就要加重点。” 周颂南低声道:“这样吗。” 兰琼梅有点惊讶,但是也习以为常:“你不知道噢,你太忙了,以前不常回家吧?” 周颂南默不作声,垂着眼眸,无声攥紧筷子。 其实回不回都是一样的,那时候没有人过问她。 周家从前的阿姨做菜几乎不放辣。 周锦生祖籍山东,后面去了上海。人生最开始吃不饱,也谈不上什么喜好,不过后来有得选,口味从来都是咸鲜酱香、或者食物本味为主。 可是后来她也从没有提过。成禾真看着不挑食,总开玩笑说人只要够饿,什么都能吃。上学累得两眼发直,比捷森还难吃的黑麦面包也能塞进去。 味道像泡发的顺丰快递纸箱。她含泪在网上记录:只能是顺丰,质感最像,最结实最有嚼劲。 她的自适应性很强。可这是理所应当的吗? “姥姥,…

【四十三】

兰家的新家坐北朝南。客厅约有一百四十平,软装是混搭风。凌晨时看不清,白天所有细节异常清晰。

仿北欧风圆镜对面的酱红实木鞋柜,现代灰布沙发旁的紫檀圈椅,角落里红色塑料凳待命中,放了个苏绣坐垫。浅灰墙面上挂花鸟画,宜家的灯照着红木圆餐桌。

周颂南回来时环视过一圈,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

这个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