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林逐月打开门。
敲门的依旧是警察,他们?道:
“林小姐,我们?收到?了国安那边的消息,说情况已经安全了,后续不用我们?跟进了。我们?打算回警局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的车被同?事开到?我们?的院子了,你?得去取车。”
林逐月道了谢:“啊,好的,谢谢。”
林逐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上了楼,想和杜丽韵的父母说一声自己要走了。
杜丽韵坐在床上,她被来看望她的父母吵醒了。
林逐月简单说明了情况。
杜丽韵拿起手机,给倪泓景拨了电话,电话没有?拨通,传回了“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杜丽韵道:“伤得很重吗?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弄丢了吧?”
林逐月猜测道,
“时灿也不接电话。这样,杜小姐,我去医院看看,不管杜先生怎么样,我都给你?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好吗?”
“哎,能多带个人吗?”
杜丽韵的母亲用胳膊肘杵了杵老头,道,
“老杜,你?去瞧瞧吧。毕竟都进医院了,不管伤得厉不厉害,都需要个人帮忙跑前跑后。”
杜老看向林逐月,问?:
“小姑娘,能把我带上吗?”
林逐月道:“我说了不算的,我问?问?警察。”
林逐月带着杜老下楼,询问?了警察的意思。警察说可以把杜老一起带回警局,然后让杜老坐林逐月的车去医院。
说好后,林逐月和杜老就离开别墅,和警察们?一起坐上警车出发?了。
从联排别墅到?小区门口的路上,林逐月又看见了昨晚在她和时灿遛狗时出现?的那位坐轮椅的闫先生。
除了昨晚就和闫先生一起出行的小伙子外,闫先生面前还?站了十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打扮的人,他们?手里拎着银白?色的箱子,甚至还?推了几辆用布罩着的推车。除了医生外,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穿着常服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杜老感慨道:“真可惜啊……”
林逐月侧头看向杜老,问?:“您认识他?”
“我在这里住过一阵子,老能看到?他坐着轮椅在小区里兜圈,邻居也和我说起过他的事情。”
杜老对林逐月道,
“他啊,得了白?血病,骨髓移植后过了没两?年又复发?了。这几年打着化疗,吃着药,才吊住这条命。你?看见的那些医生应该都是他自己家的私人医院里的,帮他治疗身体?出现?的各种问?题,据说他给开的工资可高了呢。”
“他不光请医生,还?请过大师,大师说他给再多钱也没用,年轻时为?了发?家造了太多孽,这病是他要遭的报应,躲不掉。”
时灿和倪泓景还?被锁在小黑屋里。
时灿道:“谁说没有?利器?”
他后脚跟用力,在地上一踩,“唰”地一声,薄薄的刀片从鞋跟后方弹了出来。
“哎,真是对我缺乏了解。”
时灿语气悠悠地说道,
“要是我搭档绑架我,绝对不会只绑手不绑脚,而且她还?得把我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扒下来,裤衩子都不会给我留。”
时灿稍稍凝神,闭眼再睁眼,他虽然看不见黑暗中的景象,但他能看见“缘”,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缘”,还?有?缠绕在倪泓景身上的“缘”。凭借这些扭曲复杂的“缘”,时灿基本能够判断出倪泓景的位置。
他站起身,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带着椅子,靠近了倪泓景,说道:
“我帮你?割断绳子,然后你?再帮我。”
时灿的刀很锋利,很快就将倪泓景手上的绳子其中的一圈割断,绳子瞬间松了。倪泓景忍着难受,挣脱绳子,摸索着脱掉时灿的鞋子,绕到?时灿后方,去割禁锢住时灿的绳子。
绳子松开的瞬间,时灿就召唤出了绝刃,刀刃散发?出蓝紫色的微光,将室内稍稍照亮。
他走到?门边,蹲下来,门底的缝隙正在逐渐被水淹没,且缝隙中伸进来一根八平方的电线。
“……刚刚灯会灭掉,不是因为?他们?关灯了,而是拉闸了。等?水再多些,他们?会打开电闸,把我们?俩电死。”
时灿一边说着,抬手将妖刀的刀刃捅进锁孔里,抬脚用力一踹。
“咣!”
门板直接飞了出去。
走廊上是有?光的,还?好并不算刺眼,时灿这个刚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的人完全能够适应。
走廊尽头坐着四个壮汉,就是昨晚挟持时灿的那四人,他们?身边有?道门,门上挂着“供电室”的牌子,门没锁紧,微微敞开些。他们?随时都能把电闸推上去,给刚刚伸进屋子里的那根电线供电。
四个壮汉见时灿走出来,全数起身,将拳头握得咔咔响。
时灿毫无惧色,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四个壮汉,就像在追逐猎物的鹰。片刻后,他右手提着绝刃,脚踩着在走廊里漫开的水在长廊中奔跑起来,直冲向这四人。
四个壮汉,每个都比时灿强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