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什么?漂亮会玩,野性难驯,还是处女,肉体比你老婆好睡,性格能给你带来新鲜感?那都是假的顾承和,只是因为我想撩你。”

简茜棠说到处女两个字时,宋时韫双手叠在身前,不着痕迹地抬了抬眼皮。

对质的两个当事人都无暇注意他。顾承和拢着她的鬓发:

“都是你,没有真假之说,别人撩不动我是因为不想吗?不用在我面前贬低自己,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顾承和听起来语气退让,但是并没给她留余地:“你只是刚知道自己怀孕,太害怕了,听话,什么都不用操心,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陪着你。”

顾承和在简茜棠心里是这几个男人中最好说话的,见从他这里也没有突破口可以下手,简茜棠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下来,纠结问道:“你们就那么确定是你们的孩子?”

宋时韫的目光明明白白落在她身上,这时候才出声:

“棠棠,我快三十了,你姐姐一直没生,你也知道我之后有海外业务要去开展,不可能再有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和你要孩子,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在你身上,所以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姐夫表达得算隐晦,简茜棠却隐约听明白了,心里微惊宋时韫需要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是为了联姻也罢,为了困住她也好,实际上是不是他的,他自己也无所谓,只是要认下这一胎。

难怪他一进来就是如此笃定的样子。

顾承和选择打感情牌,搂着她的腰疯狂暗示:

“棠棠,我的情况你更了解,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生孩子了,我多不容易才让你怀上的,你忍心拿掉他吗?”

简茜棠心里不认同他们,但知道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便久久沉默着不说话。

宋时韫又道:“你担心这个问题的话,等胎儿再大一点,羊水成熟之后可以测DNA,那时候再见分晓。”

顾承和也没异议,两人达成一致后就暂时休战,合计第二天将简茜棠转移到了Z大不远处的一个高端小区里。

一梯一户的复式,宋时韫之前就想过户给她的,送她去公寓的时候顺道带了合同,简茜棠嫌这太像子宫交易,坚决不要:

“姐姐有没有?姐姐没有我不要。”

“她有你才要,我成双娶了你们姐妹?那像什么话。”

宋时韫捡起地上的过户合同,道:“如果是顾承和,你就不会这么要求。”

“这不一样,顾承和顶多算我走了世人眼里的歧路。我和你走到这一步是彻头彻尾的错误,我不明白,你明明曾有机会弥补过失,却选择一再把这个错误闹大。”

简茜棠偏过头,对宋时韫没有好脸色,转悠到公寓的露台上。

夜幕降临时空中飘起了细雪,覆在屋檐和街道上。满街华灯映照着雪的微光,为周围玻璃幕墙的钢铁森林带来一种温暖而朦胧的光晕。

宋时韫贴在她身后,将她紧紧抱住,手放在她腹部:“正是因为走错路才能和你在一起,我才不得不迁就,我体谅你未婚生子的压力,连别的男人也要为你包容……你的第一次,真是给了顾承和?”

“是又怎样。”

宋时韫叹息一声:“你高中睡在我书房,我碰过你,那时候你好生涩。”

他及时自制,没有下手,想来居然可惜。

简茜棠听得一头雾水,她那时候和姐夫有什么特别的接触?没有啊,宋时韫以前都没正眼瞧过她。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时韫也跟她打哑谜,惹得她满腹疑窦,就是不解释。

第0302章 养胎日常,解冻信托

小区坐落在核心商圈,背靠大片绿地公园,离瑞景旗下的高端私人诊所很近,三百平的空间除了她还住着两个保姆负责她的日常起居。

一女二金主,就算在这个上流社会的小区里也显得惊世骇俗,佣人们却都对此怪状视而不见,一句闲话也没有。

两人嘴严实还在其次,她们都是顾承和调来的,偶尔聊起天也风趣知情,不会让简茜棠觉得尴尬。真是应了那句话,好的住家保姆是不在外流通的。

因为简茜棠打胎的念头未消,胎儿又还太小,两个男人高度紧张,她几乎是受到二十四小时的严密监视,一点小磕小碰都要跟他们打报告。简茜棠每天都得检查了自己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才敢入睡,一点不敢对他们的变态程度掉以轻心。

不过要说她的自由完全受限也不尽然,临近毕业,学业不再是她的生活重心,但仍要跟学校保持联系,不可能不接触外界。况且既然已经与顾承和摊牌,趁着他现在看重她的身孕好说话,自然是事不宜迟,赶紧把收回康途股权的事提上日程。

简茜棠最近忙着接洽律师和资管公司解冻信托,陆续运转能动用的大头资金。两手抓够她喝一壶的了,要是限制不让出门她一定会想杀人的,他们还没过分到这个程度。

医生也要求她每天出门散散心,不然怕孕妇肝火太盛,积郁成疾。

除此以外,保姆每天严格督促她的作息,给她送来精心调配的营养餐,燕窝鲍鱼、蓝鳍金枪鱼,换着花样地端上餐桌。

简茜棠的胃口比之前差了很多,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就正式进入了孕反阶段。以前喜爱的食物,如今却让她觉得难以下咽,甚至连医生开的DHA补剂也会让她感到恶心。

“小姐还是再吃一点吧。”保姆放下精心修剪的绿植,看着她吃不完的餐盘为难得很:“今天就吃了几颗生菜和两片鱼肉,您这样我不好跟先生们交代的。”

“那就不交代。”

简茜棠趴在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天然乌木餐桌边,又拨了一遍打给境外的电话。

等待接通时,保姆还想说什么,被她用手势示意噤声,只能暂时离开。

简茜棠要继承的信托基金是陈淑君留下的,约定她二十岁之后才能提取全部收益和本金。

陈淑君有一儿一女,长子林嘉锐是前一段婚姻留下的,规划里面自然有他的份,眼下简茜棠生日在即,她需要提取资金,除了听律师详细解读条款,还不得不跟同母异父的哥哥商量。

简茜棠这些年和这个哥哥疏于联络,一方面不是一个爹,自己跟着母亲在内地漂泊,混得实在落魄,不好去攀附亲戚。

另一方面,当年陈淑君一意孤行婚变,闹得两家面子都不好看,她又执意改嫁给在内地做生意遇到的凤凰男,连根底也不知,被人白白骗了生下女儿,才知道对方早有家室。

这就导致自己虽然是后出生,反倒有点拖油瓶的意味,身份尴尬,林嘉锐不可能待见她,别说主动往来,没派人把她弄死在襁褓都算心地仁善了。

简茜棠其实觉得正常,也不用去苛求人家待见,港圈嫌贫爱富比内地更加壁垒森严,人家的父亲在全球富豪榜上鼎鼎大名,配母亲这样的名门大小姐才适配。

反观她的生父,简弘才空手套白狼,原配刘芝玲也不是善茬,一家人把陈淑君往死里逼,不怪林嘉锐恨屋及乌,把她当成母亲生命里的污点。

毕竟,没有自己,说不定陈淑君过几年还能回心转意,复婚林家,他会有双亲的陪伴,更完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