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和野兽没有两样的状态……到底是不得已为之还是趁她意识不清乘人之危,容恒自己都说不清楚。

暴风雪中长夜漫漫,天边一片漆黑,连雪地的反光也消失了,剩余的柴火不定能坚持多久,容恒低下头看着双眼紧闭的简茜棠,再次感到揪心。

简茜棠还是睡不安稳,大约一次只能睡十几分钟就会醒来,好几次容恒都听不见她的呼吸,只能低下头鼻尖相抵,才感觉到微弱的动静。

瞧着她温软无害的睡颜,容恒心念不住地动,嘴唇微微一侧,就又黏上她的唇瓣轻轻啄吻。

刚刚的欢爱用了强,她大概心里委屈得很,小睡的间隙会清醒一会,掀起眼皮偷看一下,看到他清冷漠然的眉眼,就又闭上眼了,眼睫带出一点点泪意。

容恒本来就在求婚礼上受了一窝气,顾念着她的身体状况才勉强忍耐,她要好好来哄也就罢了,生着病还要怄气,他舔掉她睫毛上的泪珠子,斟酌着没说太难听的话,不快道:

“这么快就想着为计煊守身了,你多善变,昨天晚上巴巴地跑来要睡我,我今天只不过如你所愿你就不乐意了?”

简茜棠没精力理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只用干哑的嗓子小声说他:“小心眼。”

容恒听得出她不好受,含了口热水俯身亲自渡给她。

简茜棠渴得厉害,不想接也接了,刚咽下水,就又被他捏着下巴偷吻了好一会。

容恒吮着饱满的红唇又舔又咬,偏偏那对眸子盯着她,透出来的神色还极为清冷骄矜,简茜棠捂着嘴瞪他,不过嗓子舒服了些,马上反驳他:

“容公子,你真是不懂现在的行情,像我这样一个贪财好色的捞女,计煊愿意扶我上位,为什么不要?”

容恒倒是没有打击她上位的愿望,他早有考虑,敛目正色道:

“你要真是唯利是图,就该知道谁才是更好的选择。”

简茜棠顿了好一会才捋清楚他什么意思,惊了几秒,也有些发懵。

“你的底细我查过,学校里过家家的把戏也就算了,计煊可不会陪着你玩以小博大的投机游戏。计家现在还在他父亲手上吧,你是看上了他的财力,可他们家的资源他能做主分给你几成?”

简茜棠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其实她就是随口敷衍他,根本没想这么多。

而且进门都还没影的事,容恒居然就规划起之后的资源配置问题了?这狮子大开口的口气,容恒这深谋远虑的野心家比她更适合当捞女多了吧!

容恒轻声道:“你的确有当海王的资本,可是看起来野心不够,否则投机取巧也不该选他。想博取更大收益,只不过需要你多付出一点,你就不愿意了吗?”

没想到容恒还跟自己头头是道捞女哲学,简茜棠内心有点哭笑不得,但状态比较有气无力,只能躺着懒洋洋道:

“难度越大收益越大的道理我懂,但可能是老天也觉得我们不相配,所以运气不好让你撞上了计煊求婚。我现在也想明白了,看到的不算什么,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好的。

容公子你再好,我也不想碰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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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力圈:夏不眠

第0246章 “我不能失去棠棠,你根本不明白。”

山脊之上,狂风里卷着雪花肆意弥漫,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几个人影顶着狂风大雪向坡顶行走。

“计先生,你先回去吧,我们会连夜搜救的,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现在风雪太大了,这样过于危险了,还是先回去吧。”

雪粒打在计煊身上,积出一层薄薄的霜。他低头用纱布缠紧了冻伤的手垂在身侧,一言不发地绕开拦他的搜救人员,继续往密林里走。

穿着防滑靴和厚手套的助理不得不将他死死拉住,“少爷您冷静一点,前面的森林当地人也不会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进去,您这样冒险,我们怎么跟老先生和太太交代呢,没有任何别人比您自己更重要啊……”

计煊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旁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去,还没来得及扶他,他就自己手撑着雪地再次站起来,鬓边的汗水结着冰晶,目光仍往密林深处望去。

“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

计煊的声音因为过度呼喊而嘶哑,长期的低温与疲惫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温热的眼泪从他眼眶脱离,掉在地上结成了霜花,这一刻他的脆弱哀伤让所有想劝阻的人都难以再开口。

“我不能失去棠棠,你根本不明白。”

简茜棠滚落雪坡前的最后模样,她决绝地推开他,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刻在计煊心头。刺得他呼吸停滞,血液凝固。

她在最危险的关头选择舍命救他,再没有比这更能印证她的心意,消除他心里那些不安的证明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简茜棠的身影消失在翻滚的雪雾中,计煊从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比起她的三心二意、反复无常、乃至不爱自己,他更加不能接受失去她。

行尸走肉地顺着山坡往下搜寻时,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恨不得沿着这条路跟她一起跳下去,可又心存了那么一丝侥幸,万一她掉下去没事,在等着他去救她呢?

容恒,对,容恒也掉下去了,但凡他存有那么点良心,就该护着棠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与绝望像雪下冰冷的暗流,逐渐将他吞噬。膝盖深陷在积雪中,每迈一步都像被拖入深渊。他的视线模糊,意识逐渐被寒冷与疲惫拉扯至边缘。

突然,一抹刺眼的亮绿色从远处闪现一辆越野车在山路上疾驰而来,明亮的车灯穿透漆黑的夜色,在这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扎眼。如此恶劣的天气,还有人冒险上路,可见驾驶者也是个不要命的狂徒。

越野车在密林入口处猛然急刹,轮胎在冰雪上打滑,撞上一棵冷杉才堪堪停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是钱炎翎,他步伐踉跄地朝搜救的方向跑去,脸色苍白得像纸,被围巾遮住的唇微微颤抖,甚至连双腿都险些支撑不住。

消息传来时,恐惧已经让他的身体完全失控,手脚发软,心跳紊乱,甚至开车时都无法集中精神,几度险些迷失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中。

但哪怕慌乱至极,他也只能咬牙赶来。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钱炎翎终于看见计煊时,他几乎被崩溃的情绪冲垮,双目通红,怀揣着一丝希望,声音沙哑颤抖:“她……她怎么样了?”

计煊的背影伫立在风雪中,面朝森林,久久没有回应。周身的气息沉重得可怕。

计煊面朝着森林,没有立即回应,面色阴沉得可怖。

他试图平复,但胸腔中堆积的愤怒与痛苦最终失控,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猛地回身,一举狠狠砸在钱炎羽脸上。

“畜生!你还有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