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斯特伯爵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虽然他一直在表面上撑着,但骑士依旧能感受地出来。
桀拉原本只是想依靠着骑士行走,可没料到的是在他咬着牙,一言不发地企图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伯爵大人,这里现在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不会有人看到的。”
静静听着白发骑士这么说着,桀拉最后也只是阖上了金色的眼眸,那只拿着烟枪的手顺从地绕上骑士的脖颈毕竟有如此周到的服务,他可不打算真的自己走过去。
男子漆黑的额发被汗水浸湿,环在骑士脖子上的手也略显僵硬可就算这样,对方还是维持着一副端庄优雅地贵族姿态,这是让柏霖在心里默默赞叹的一点。骑士可做不到在忍受着剧痛的同时,还能依旧完好如初地跟没事人一般,坐在餐桌上姿态典雅地进食这让柏霖对这位凡尔斯特伯爵的可怕传闻,又添上了一块小小的补充。
虽然对方确实要比自己高上一些,但黑发男子并没有多重,这让柏霖能将凡尔斯特伯爵安稳地带离玫瑰园。即使皇宫中专供休憩的地方要离花园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骑士良好的体力与耐力都让这位正被抱着的男子很是受用。
长长的双腿再次接触到地面,桀拉抬起头,淡淡地看向貌似准备离开了的骑士。
“你是很享受那种,在一堆哄闹环境里傻站着的感觉吗。”桀拉的突然开口,反倒让柏霖暗暗惊了一下。
好像听懂了伯爵究竟在讽刺他些什么,但骑士不明白这么说的意义。他微微挑了挑眉,停下了想要离开的步伐,转而面对着凡尔斯特伯爵。
“呃,其实我也不怎么能适应宴会,但那也不像您所说的那么无趣。”
刻意回避着凡尔斯特伯爵那看不透眼神,柏霖避重就轻地敷衍道。
“难道你不去,这场宴会就开不下去了?”
“这倒没有……”
柏霖挠了挠自己脸上的疤痕。
在骑士还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幻剂香气又一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猜想凡尔斯特伯爵总是抽着幻剂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多贪图其中的乐趣其实是为了止痛而已。
心里作了些许挣扎,柏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伯爵的身边。他可不敢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凡尔斯特伯爵在王都甚至是在王宫里出了什么意外。最后一个见
到他的人是自己,要是真出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脑袋也别想继续留在身体上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间宽敞的休憩室中,只有身边时不时传来的香味才能让骑士知道对方还活着。可就算这样,只是就这么消磨完剩下的时间,那也太折磨人了。骑士心里清楚,凡尔斯特伯爵并不是不想跟他说话,只是在极力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一时间说不出来话而已。
【作家想说的话:】
接下来是桀拉与奥利维尔的独场,速度开始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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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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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rter2 诅咒之间的吸引 章节编号:14988
而又这么有些尴尬地相处了数十分钟后,柏霖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伯爵大人,您到底为什么才会如此难受…?”说完,骑士又觉得好像自己是在窥探别人的秘密一般,又迅速补充道:“那个,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至少能让您好受一些吧。”
静静地听完骑士的话,桀拉透过自己有些凌乱的黑发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时刻照顾着自己的骑士。他一时间没能弄清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伸出一只手来,示意着骑士。
不太确定对方是什么意思,柏霖也只好接住了伯爵那只摘掉了手套,此时显得无比苍白的手上面甚至还留着自己上次涂在上面的甲油。柏霖对伯爵居然能将这涂地略显糟糕的指甲留到现在而感到惊讶,却又在触碰到对方手指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冲击力。
这股力量太令柏霖感到熟悉了他腐蚀的本源力量,也正是如此这使得桀拉·凡尔斯特痛苦万分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来自于地狱恶魔的诅咒…!
桀拉仅仅是施展出来了一小点自己体内诅咒的苗头。本以为骑士会如同触电似的缩回手,却没曾想到,自己居然直接被对方握住了手背,诅咒源源不断地、不受控制地向骑士涌去。
“你在干什么,快放手…!”桀拉企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骑士攥地更紧。
持续不断的诅咒力量通过两人的手流通着,桀拉也能逐渐感觉到自己的疼痛在不断减轻。长久以来的诅咒退散陨灭,这无比的惊讶与喜悦一同交织在心口,可在恢复了些许力量之后,桀拉还是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你刚才,做了什么。”桀拉半眯起眼睛问道。
看着凡尔斯特伯爵皱起眉头,警惕地看向自己,柏霖一时间确实觉得自己刚刚是冲动了,却并不后悔对伯爵的所做所为。
“……您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是腐蚀吧。”柏霖面不改色地开始扯谎起来,他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伯爵,他的诅咒被自己吞噬了一部分吧…?柏霖目前还没有被教会抓去钉十字架的打算。
金色的眼眸怀疑地看着这毫无半分心虚的骑士,但最后也只得作罢桀拉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告发缓解了自己身体症状的人。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魔法能将诅咒也一同腐蚀了。”桀拉毫无顾忌地向骑士透露出来他被恶魔诅咒了的事情,这让柏霖觉得自己反倒不够光明磊落了。
可就算是这样,柏霖也没有继续透露自己能力的事情毕竟凡尔斯特伯爵可以向一个小小的骑士诉说自己的苦难,而骑士却不可以,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别。
“啊,是吗。”柏霖准备直接装傻糊弄过去。“我只是感觉刚刚一瞬间有一股力量袭击了我,而我也只是出于本能地防御……大概就是这么误打误撞地把诅咒给腐蚀掉了吧。”
听着骑士这么说着,桀拉却只是半信半疑。若他真的是用了腐蚀的能力,那自己的那只手,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了吧。
可桀拉也不准备揭露骑士的谎言不管怎么样,自己体内的诅咒确实被消杀了一小部分。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桀拉问道。
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柏霖还是故意摸了摸手腕展示给对方看。
“没有什么,那些诅咒根本不可能伤到我。”说着,骑士自信地一笑,露出了他脸上那道深色的伤疤。
不再继续多问,桀拉·凡尔斯特现在也是真切地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疼痛已经被减轻了大半。
他今日的诅咒颇为动荡不安,以至于在宴会的中途便不能忍受那种透骨的疼痛。为了不露出破绽,桀拉只得拖着沉重而艰难的步伐,找到了个没人的角落里独自吸着烟枪。虽然半路中杀出了个不速之客,可对方给自己的惊喜,还算是出人意料。
“您现在还觉得难受吗,凡尔斯特伯爵。”骑士真挚地问道。
真的是,令他感到不快的称呼。桀拉静静地将自己的烟枪用冰魔法熄灭,转头对着白发的骑士说道:
“有那么多凡尔斯特,我可不想被人当作一个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