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看了我一眼笑道：「作为奴才的，在这宫中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主子，您已孕有龙种，日后必能母凭子贵，成一国之母，到时奴才也能沾沾光。只不过，后宫风谲云诡，娘娘需万分小心。」

我看着爹的背影，心有郁结。爹，若真是您要害我，您让女儿如何是好。

次日，爹换了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来伺候我，我莞尔一笑，带他去了云妃的云清宫。

5

「云妃姐姐，你不好，怎么可以拿蛇来吓唬我。」

云妃听到我的声音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我走到云妃面前，大声叫道：「云妃姐姐！」

这一嗓子把蛇吓得够呛，呲溜就从云妃手中钻出，在地面上蜿蜒。

「啊！」我大惊失色，叫个不停，小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蛇抓住，抚了两下，欲还给云妃。

云妃这才抬眼，只一眼，她就怔在原地，连小太监手里的蛇都顾不得接。

「小清子，将蛇还给云妃姐姐，森*晚*整*理我们走！」目的已经达到，这地方我实在不愿多待。

没过半日，云妃就来了我玉清宫找我。

她看着小清子问道：「你叫什么？竟不怕蛇。」

小清子答道：「小的叫小清子，自幼见蛇见多了，不但不怕，还有些亲近呢。」

云妃眼里流露出一丝激动，见我看她，立马收敛起来，冷声道：「那日真不是姐姐故意惊吓妹妹，是我那蛇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这才惹了事，姐姐听闻妹妹爱吃糕点，特让人从苏州城买了来，还希望妹妹不要生姐姐的气了。」

我别过脑袋，云妃又哄了我几句，我才装着与她交好。「姐姐，你为什么喜欢蛇啊，蛇多可怕，我看见它我都不敢走路了。」

云妃低头浅笑道：「是我一故人送予我的，深宫之中，有活物陪伴总能解一解寂寞，妹妹得皇上恩宠，不懂这种滋味。」云妃说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小清子。

我假装没有看到，与云妃共品糕点。自那之后，我和云妃常来往，被皇后看在了眼里。

「你个不长眼的，竟敢冲撞皇后娘娘！」

隔着湖，我看着小清子被皇后的人连掌好几下嘴，皇后冷眼看着我，一言不发。

「小清子，你做了什么惹皇后生气？」

小清子摸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道：「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看见皇后行了个礼，就被按住打了。」

这哪是在打小清子，分明是在打我。

我带着小清子去云清宫找云妃说道：「皇后娘娘的人真是欺人太甚，小清子只是路过就被打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气不过。」

我看见云妃眼里的愠怒，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小清子虽只是替身，但云妃定不忍自己的“爱人”身死两次。

我等着看云妃和皇后两败俱伤，不曾想我倒成了火引子。

「娘娘，宫里都在传，娘娘怀的是龙子。」

6

好啊，谁不知道这宫里皇子难活，这种流言跟要我和我孩儿性命有什么两样。

见我肚子渐大，皇后的人终于忍不住出手，想要拿药害我。

我吃东西一向谨慎，但难防有心之人，与其整日担惊受怕倒不如主动出击。

云妃想坐山观虎斗，我偏不让她如意。

我找到皇后，抚着肚子求道：「皇后娘娘，我知道我在这宫中只是无根浮萍，保不了这孩子富贵，他日等这孩子平安出生，还请皇后娘娘代为抚育。」

皇后听罢，轻笑道：「你与云妃交好，何不去求她？」

「皇后娘娘说笑了，云妃怎可与您一宫之主相提并论呢？」

「我看不见得。本宫乏了，退下吧。」

皇后这是要我交投名状，我交便是了。

云清宫中，小清子将递给我的茶碗打翻在地。我暴怒道：「没用的东西，几次三番做这等蠢事，明日我就将你换了去！」

云妃紧张道：「妹妹发这么大脾气作甚，这奴才你要用得不顺手，姐姐跟你换一个罢。」

「还不快谢云妃娘娘！」

「森*晚*整*理谢云妃娘娘，小的定当尽力服侍！」小清子惶恐道。

小清子在这宫里也许有无限可能，可惜他长了张云妃故人的脸。他一举一动都有云妃故人的影子，是培养出来的结果。既到了云妃跟前服侍，那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云妃的身子日渐虚弱，只有我和小清子知道是因为他在蛇身上抹了毒。

得知皇后去探云妃，我也跟了去。

小清子还是那般“毛手毛脚”，一杯热茶泼到皇后身上后竟还用长袖去拍打，皇后怒不可遏道：「把这奴才给我拖出去重打！」

云妃气急，想从床榻下来救下小清子，怎料长期触毒身体虚弱的小清子还未叫上两声，就咽了气。

自己重病，攀附自己的人纷纷离去，唯一不离不弃的“爱人”还再次被皇后打死，云妃彻底失了理智。她从床下摸出一把匕首，对皇后笑道：「你可知你珩儿是怎么死的？」

皇后表情隐忍，嘴唇颤抖道：「我儿命苦，被伤寒夺了性命。」

云妃抚摸着匕首，突然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阴恻恻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么小的一个口子，不经意间蹭上点儿脏物，就能取了人性命，你说人的性命怎么就那般脆弱？」

「是你！是你害了我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