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蔻看?着她忙碌的瘦弱背影,拿起枕边的口香糖看?了看?。

蓝色的盒子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印着几朵花和两瓣粉嫩的水蜜桃。

正要放下时?,余光里却扫到?什么字样?,槐蔻又?拿起来打量了一眼。

盒子正中央刻着几个小小的字白桃槐花味。

这个口味并不大众,应该是刚出不久,只需略一思索,槐蔻就猜出了宋清茉拿这个口味的原因。

她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摩挲了两遍蓝盒,槐蔻将它放到?了枕头底下。

今晚查寝的又?没来,没出几分钟,寝室就熄了灯。

黑暗的寝室里还亮着两道微弱的光,一束是赵意欢的,她似乎还在和钱川聊天,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一束是宁芷,槐蔻远远看?过去,像是在刷视频。

宋清茉似乎已?经睡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碰到?口香糖盒子的边缘,没由来的,槐蔻忽得想起宋清茉刚刚的话,又?记起自己不小心听到?的宋秋枝在电话里对宋清茉的谩骂。

似乎是让她叫陈默去家里吃饭。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看?宋清茉回来后明显兴奋了几分的神色,槐蔻猜测陈默今晚应当是过去了。

她看?着眼前漆黑的天花板,不禁摇摇头,看?来宋清茉对陈默这个继兄还是有很深的兄妹情谊的。

就是不知道陈默是怎么想的。

槐蔻胡思乱想着,开学这几天实在太?累,尽管这是槐蔻第一次睡集体宿舍,略有些不适应,也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人推醒的,槐蔻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是宋清茉。

宋清茉像是怕她有起床气,怯生生地看?着她,“槐蔻,该起来了,有早八的课。”

槐蔻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她不在沪市的家里,她已?经开学两天了,现在在川海某附属学院的寝室里。

她赶紧坐起来叠上被?子。

不知道是不是床板太?硬,才睡了两三天,槐蔻就已?经有点不适应了,下床的时?候总感觉腰背非常酸痛,各种不舒服。

她想了想,还得住好几年呢,最好还是再买一个床垫。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是满课,槐蔻被?迫不太?熟练地跟着赵意欢和宋清茉穿梭在各个教室和食堂。

好不容易晚上有空,还要抢练功房练舞,人都?瘦了两斤。

不过这样?的忙碌,也有个好处。

那就是,槐蔻满脑子都?是功课,根本无暇再去想陈默的事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被?这件事困扰,每天过得虽然无趣,但充实极了。

事实证明,忙碌果?然是忘记一个人最快的办法。

槐蔻觉得,再这么有上一个星期,她应该就能彻底忘记陈默了。

一边想着,她换下练功服,和赵意欢去冲澡。

赵意欢还在感慨,“槐蔻,我?真觉得那些艺术院校不要你是瞎了眼。”

“你跳得不比川海大学的那帮舞蹈生差,不,”她肯定道:“你比她们跳得还要好,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说着,赵意欢叹了口气,一脸郁闷道:“这就是有天赋和没天赋的区别吗?我?感觉我?再跳五年,也跳不成你这样?,你生下来就是跳舞的料。”

槐蔻听着她语气夸张的话,笑着摇摇头。

宋清茉也在,这段时?间,她和赵意欢与槐蔻慢慢走得近了,赵意欢也和她熟络了不少?,三人时?常一起行动。

她也看?了看?槐蔻,一向黯淡的眼底写满了钦佩,“槐蔻,你是真得很厉害,我?以前只在网上看?到?过跳得这么优秀的同龄人。”

赵意欢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槐蔻,说真的,你没想过复读吗?我?觉得你在这就是耗日子,你也看?见了,川海大的老师根本不会好好教我?们附属学院的,都?是水课。”

提到?这个话题,槐蔻顿了一下,没说话。

她自然是发现了,原本以为川海大的老师来教,起码在教学水平上不会差太?多。

哪知,教授们也是区别对待,面对川海大学的本校学生就认真负责,等教她们附属学院的时?候,连管都?不管,甚至让她们自己瞎跳,也不指导。

唯独对宋清茉还算好一点,经常指导指导她,槐蔻知道这是因为宋清茉去年期末是年级第一,就算在川海大学也能占上中上游。

还有就是跳舞很出色的林依,也能看?出老师对她的喜爱和照顾。

虽然赵意欢偷偷跟她说,是因为林依家里砸钱了,她是捐校进来的,也不知道是图啥。

而面对槐蔻这个休学了半年的学生,老师们更加懒得管了,连看?都?没看?过槐蔻跳舞,就好似直接默认了槐蔻很拉胯,一个字都?没对槐蔻说过。

跳舞不比其他,不进则退,如果?总是得不到?充分的指导,早晚会退步。

槐蔻这段时?间的确有点焦虑,她暂时?不打算回去复读,但在考虑要不要上在沪市的老师的线上课。

“算了,不说这个了,”赵意欢摆摆手,“咱们今天出去吃吧,我?想吃烤肉了,正好下午没课,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天天食堂都?要吃吐了。”

槐蔻点点头,“我?顺便?去买个床垫。”

赵意欢嗯了一声,一拉宋清茉,“我?和宋清茉陪你去,正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