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槐蔻身边坐下后,赵意欢迫不及待地想说什么,瞥见旁边的宋清茉,她?一愣,又闭上?了嘴,只随意对宋清茉一点头。
宋清茉也只点了点头,谁也没和对方打招呼,一副不太熟的样子,半分?不像相处了半年的舍友。
不等槐蔻多想,赵意欢已经从挎着的包里掏出?书?,对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槐蔻,快过来,你知道昨晚出?什么事了吗?”
槐蔻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凑了过去。
赵意欢刚兴致勃勃地张开嘴,却又戛然停下话头,她?扫了一眼后门,槐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蹙起眉。
一行人从后门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打头的人正是孔柏林,他?那鹦鹉头格外扎眼,叽叽咕咕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地瞟了一眼,却正好对上?槐蔻的视线。
孔柏林:“……”
他?的笑僵在脸上?,立刻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槐蔻一样,继续和旁边的人嘟囔起来。
槐蔻却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向后一瞥。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孔柏林那帮人几乎都来了,不知道陈默和他?们是不是一个?专业……
槐蔻朝他?们身后张望了一下,最?后一个?人走进后门,顺手将门关上?了。
看来是没人来了。
槐蔻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没有再扭头看,她?坐直身体?,正想和赵意欢说什么。
赵意欢却依旧转着头,猛得一拍她?的胳膊,疯狂示意她?看后门那边。
槐蔻从她?的神色中意识到什么,原本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动作太明显,可等她?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教室里的人大都在扭着头。
尤其是女生,从前排到最?后一排,都齐刷刷地扭着头看向后门。
后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身影走进教室,个?子很高,穿着件黑色印花外套,长腿套了条水洗牛仔裤,戴着外套上?的帽子,肩头挎着一个?不知道装了堆什么东西的书?包,一手随意地插在兜里,是个?玩世不恭的帅哥。
他?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看向他?的脑袋,就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站在教室最?后面寻找空座位。
孔柏林这帮人几乎是踩着上?课的点来的,教室里早就坐得满满当当的,没有连着的位置,只有分?开的几个?座位。
槐蔻本以?为以?这帮人的尿性,一定?会有人提前帮他?们占座,哪知,这帮人谁也没占座的意思,随便找了几个?空座位就坐下了。
但陈默显然也不会有找不到座位的烦恼,他?还没站稳,就有几个?男生站起来,要给他?让座,“阿默,坐我这吧!”
陈默抬手向下一压,示意他?坐下。
他?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在张望前面的空座位,但他?们职技的人多,放眼望去,基本看不到空座。
赵意欢眼尖地瞥见宋清茉旁边有个?空座,立刻推了推槐蔻,小声催促道:“快啊,叫他?过来!然后你再跟宋清茉换个?位置不就行了?”
宋清茉注意到她?们的动作,手指下意识猛地收紧,也咬着唇看向槐蔻。
槐蔻舔舔唇,摩挲着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一圈,发现不少女生都跃跃欲试,想让陈默坐自?己旁边的空座。
但谁也不敢先开口。
帅哥也是分?类型的,有的帅哥天生就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而这个?词压根与陈默不沾边。
陈默这种自?带距离感的冷酷拽哥,那通身的气?质,走在路上?,都没什么女生敢主动搭讪。
更?何况,有他?和鹦鹉头的那一堆事迹在前,就更?让人又好奇又畏惧。
赵意欢恨不得把槐蔻的胳膊举起来,“怕啥?你能?不能?争点气??有我呢。”
槐蔻捏着笔的手都泛出?一层汗,她?还跟因为昨晚的事跟陈默抻着劲,不肯掉了面子,因此死死压着胳膊不让赵意欢得逞。
她?们的动作太大,在封闭的教室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孔柏林就瞥了她?们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看向陈默。
陈默自?然也不眼瞎,但他?好似屏蔽了这片一样,目光只淡淡停留了一瞬,就直接越过槐蔻,无视了她?们三个?。
见槐蔻半天不肯主动叫陈默,赵意欢恨铁不成钢地磨磨牙,直接冲着陈默挥了挥手,“陈默!”
与此同时?,她?们前面也有个?女生站了起来,对着陈默大大方方地喊道:“陈默,我这还有个?空座,过来坐吧。”
两人的声音在教室里重?叠,一下子激起千层浪,这下不少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过来。
赵意欢看清那个?女生,嘶了一声,恨恨地嘀咕道:“妈的,又是她?,明明大二的,还老来我们大一蹭课,真是司马光之心。”
槐蔻:“……你是想说司马昭吧?”
她?也看向那个?女生,个?子高挑,染着树莓红色的头发,衬得皮肤很白,打扮得很时?尚,从头发丝到手指甲看得出?都精心打扮过,即使是坐在漂亮姑娘遍布的舞蹈系教室里,也称得上?是大美女。
不少男生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槐蔻低下头去,拽了拽赵意欢,让她?别这么招摇。
陈默只淡淡地瞥了眼槐蔻这边,虽然他?的目光移走得很快,但槐蔻还是能?察觉出?,他?在看自?己。
他?没搭理那个?女生,也没搭理赵意欢,直接走到第一排,在没人愿意坐的正对着讲台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那女生立刻紧张地朝同伴那边靠了靠,又偷偷看了看他?。
槐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清爽的后颈,连一点侧脸也看不见。
赵意欢骂骂咧咧地坐下了,很是不忿,宋清茉也低下头,手指抠着书?,没吭声。
那个?美女倒是习以?为常了一样,耸耸肩也干脆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