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恨,其实?就这么简单。

这话不是韩伊想出来的,是一次喝多了?以后?,槐蔻感慨的。

但韩伊觉得很有道理。

那晚,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韩伊才在外面玩够了跑回家。

本?来闻砚池那天晚上是有应酬的,也正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他不在家,韩伊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在外面野够了?才溜回去。

为了?庆祝她这次考试的好成?绩,她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去了?酒吧一条街,嗨到了?十点?多。

虽然这个时间也不算很晚,但对?于?传统大家长闻砚池来?说?,简直是犯了?大忌。

所以尽管已经提前知道小叔不在家,韩伊还是小心地抱着书包,动作极轻得拉开门的一条缝,再钻进去。

家里果然十分安静,到处黑压压的,一盏灯也没有,显然没有人。

自从韩伊长大了?之后?,闻砚池就让她从望京的房子搬了?出来?,搬到了?更靠近市中心的区域,方便她上学。

韩伊也结束了?一个星期才见到闻砚池一面的日子,和她小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人家别的这个岁数的少年正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总得有点?儿特别的爱好来?发泄发泄十几?岁的热血。

韩伊偏偏倒霉催得遇上了?闻砚池,别说?叛逆了?,整天?让闻砚池管得跟个孙子似的。

所以此刻,一见家里空无一人,连吴阿姨都不在,猴子称大王的韩伊就两?三下甩掉自己的鞋,书包也不好好放,随手扔在沙发上,便直奔冰箱拿出一罐冰可乐。

一边噔噔噔得朝楼上跑,一边不顾外面还是零下的温度,往嘴里倒冰可乐。

她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是这座房子最大,也是视野、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

三楼除了?她的卧室没有其他人住,只有闻砚池的书房也在这里。

但韩伊一边美?滋滋地喝着冰可乐,一边走过书房厚重的木门前时,却猛得站住脚步。

有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停留到木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时,韩伊猛的瞪大双眼。

没有听错,里面就是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闻家夺权的那一系列血腥过去,韩伊感觉自己从后?脊背一直到脖子,都冒起凉意。

她皱紧眉头,将冰可乐放在一边,走到门前小心地解了?锁。

尽管不想打草惊蛇,但韩伊又怕真得对?闻砚池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因此,她还是轻轻推开了?应声而开的木门,好在闻砚池隔音做得很不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书房里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显然,里面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从搬到这座房子里快八年了?,韩伊来?到这间书房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她长大了?,知道在一些?闻家的事情?上要避嫌。另一方面,闻砚池很少用到这间书房,检查她的功课也大多是在她自己的小书房里。

所以韩伊进来?后?一边弓着腰环视了?一圈四?周,一边快速躲了?起来?。

书房里却一派正常,看不出任何翻动的痕迹,也不像是有人来?过。

正当韩伊以为自己幻听,打算出去的时候,声音却再次传来?。

这次她确定?了?声音的方位,在书房自带的另一个小套间里。

而且听着那声音,对?方似乎要开门了?。

韩伊这次没有犹豫,浑身热血上涌,直接抄起一边的一个花瓶,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套间门口?。

砰的一声,套间的槅门应声而开。

韩伊举起花瓶,冷冷地对?里面低吼:“别动!”

面前却空无一人,一道模糊的玻璃门后?面,露出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玻璃门后?的声音却应声而停,隔着玻璃门,韩伊都仿佛看到对?方愣了?一下的表情?。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小套间,她也只去过一次,早忘了?里面的构造。

此刻,韩伊没有再多想,一门心思要在小叔面前立个大功,以期能让小叔同意自己出去嗨。

她再次抱起沉重的花瓶,不再有任何犹豫地一把拉开了?眼前的玻璃门。

哗啦一声过后?。

闻砚池昨天?才花了?八位数从国外拍回来?,还没欣赏够的花瓶掉到了?地上,碎成?了?数片。

但韩伊却一点?也顾不上脚底花瓶的残骸了?,她睁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在她冲进来?之前,男人显然在洗澡,刚刚关掉的花洒喷头还在往下滴水,滴在男人乌黑的发丝上,最后?滚落下来?,在她心上留下轻轻一击。

由于?她进来?得太突然,闻砚池没有防备,甚至连一条浴巾都来?不及裹上,只下意识地随手抓过丢在一边准备清洗的衬衫披在身上。

水痕透过白衬衫渗出来?,让衬衫变成?了?透明色,露出底下的万千风光。

韩伊呆愣愣地从男人高挺的鼻梁开始,目光划过他淡粉色的薄唇、白皙的脖领,落到他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劲瘦腰肢,最后?缓缓下移,是男人修长笔直的腿,以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