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闻砚池先开口,韩伊已经迫不及待地拽住他的手?,大声问?道:“小?叔,**是什么意思?”

霎时间,原本一派淡然的端坐在红木椅上的闻砚池,竟然手?一动,直接将手?中一口未喝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不过,闻砚池还是闻砚池,就算内心?再惊涛骇浪,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微微一挑眉,轻声问?:“今天下午听来的?”

韩伊虽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明白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冥思苦想?了一下,赶紧问?:“小?叔,这?是不是脏话?”

看着韩伊很少流露出的紧张,闻砚池倒是淡淡一笑,重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这?么害怕?”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伊。

韩伊极力想?装作不在意,但奈何?天生没有表演天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办法,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小?叔就说过说脏话要被打手?心?的。

那根红檀木戒尺那么长,一尺子下去,手?不得断了啊。

虽然其实一直到韩伊成?年,闻砚池真正意义上拿那根戒尺对她动手?,也只那么一次罢了。

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吓唬她。

奈何?,有些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这?根戒指给韩伊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甚至韩伊都出国了,看到裁缝店里?类似的尺子都打个哆嗦,想?起自己手?心?肿得三尺高,连吃饭都得让人喂的惨状。

就韩伊这?脾气,也不是没想?过偷着把它掰断,却从没成?功。

主要是十几岁的时候不敢。

等有那个胆子和闻砚池叫板的时候,她跟闻砚池却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哪怕她犯了天大的错误,甚至爬到闻砚池头上揪他头发,闻砚池都不会再碰她一下了。

进退有度,亲近却又带着应有的距离,是现在她和小?叔关系最好的形容。

螺旋桨巨大的声音,打断韩伊的思绪。

她跟在闻砚池身身后,不用?任何?人扶,直接纵身一跳,轻快的跃下直升机,动作利落漂亮,引来一阵目光。

而走在前?方的闻砚池,却是一路规规矩矩的走下楼梯,脚步不快不慢,是他一贯的从容有度。

更显得走在他身边的韩伊不着调了。

韩伊看着男人西裤下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少有的不甚自在地握紧拳,移开了视线。

其实那天到最后,闻砚池也没告诉她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从未有过地敷衍了她,告诉她以后不许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两?个字。

而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说起类似的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年纪尚小?的韩伊被闻砚池这?严肃的态度弄得愣住了,连连点头。

而直到早熟的她进入了青春期,懂了那些事?,韩伊才终于明白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X行为的粗俗版罢了。

刚刚在飞机上,闻砚池还自己说了那两?个字呢。

只不过这?两?个字从闻砚池的口中说出来,就是让韩伊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很带感,很反差。

让她忍不住在脑海中细细回味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小?下,便立刻引起了对她了如指掌的闻砚池的注意。

“在想?什么?”闻砚池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那个向导吗?”

韩伊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向导是谁。

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刚刚脑袋里?意/淫闻砚池的画面说出来。

她不太敢。

鬼使神差,韩伊一愣神就脱口而出道:“想?起你那年打我……”

闻砚池四?平八稳的脚步突然顿住了,让韩伊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但很快,男人又继续抬脚朝前?走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也就那一次,太记仇。”

对于记仇这?个罪名,韩伊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移开视线。

闻砚池今天却不知怎的,反常地再次开口问?:“那次打了你,还恨我吗?”

韩伊一愣,反应过来后,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我哪敢恨您老啊?生怕您不再揍我一次一样。”

本以为话题到此结束,不料,闻砚池却是唇角微抬,这?是声线依旧冰冷道:“知道就好。”

韩伊:“……”

意识到这?是个糟糕的话题,她果断闭上嘴。

思绪跟着螺旋桨带来的狂风,飞到了十八岁那年。

其实她没有骗闻砚池,那次闻砚池发怒动了尺子,她却一点也不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