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艰难地问出口,槐蔻也?感觉自己心里那?道刚刚结痂的伤痕,再?次被她自己挖开,淌出鲜血。
但她知道,就算血流成河,这个问题她也?不得不问。
眼看?陈默张开嘴就要直接回答,槐蔻赶紧伸出手制止,“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默挑起一边眉头,才轻飘飘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也?没说什么?,”他少有地露出几分不自在?,低头看?着脚下波光闪闪的海河夜景,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说了一句话,“我说,就算你现在?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双手奉上。”
见槐蔻的睫毛颤动,似乎又有要哭的迹象,陈默有点头大了。
他笑了笑,拉过槐蔻的手紧紧握住,说:“这不就是一句玩笑话么?,琳达前两年特别?痴迷国内的小说,整天将那?句命都给你挂到嘴边。”
槐蔻听着这句经典的霸总台词“命都给你”,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差点噎住。
见她露出几分笑模样,陈默似乎松了口气,抬起修长白皙的手,大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水意。
“怎么?长大了五岁,反而更爱哭了呢?”
他轻柔地说,“从我见到你之后?,你似乎哭了好几次。”
槐蔻闻言,怕他会多想,便抬起手擦掉眼泪,正襟危坐,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哭。
“和我在?一起,让你委屈了?”
陈默挑起眉问她。
尽管知道陈默大概率是又在?逗自己玩,但槐蔻依旧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陈默看?着她,静静地问。
槐蔻没有开口说,却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他的话。
“命都给你”或许只是一句台词,可对于真?得说出这句话的陈默来说,却是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得这么?想过的。
她最被爱的时候,真?的有个人为她买下了一片森林,愿意把命给她。
或许是看?槐蔻脸色不好,陈默没有再?追问这件事,只是将目光投向座厢外,开口道:“说起摩天轮,其?实我还?听说过一个传说。”
槐蔻露出一抹笑意。
看?她这个表情,陈默就知道她也?听说过。
“要不要试试?”他故作?随意地向后?一靠,笑着看?她。
槐蔻蹙眉看?了他一眼,不是不在?意这些玄学么?,怎么?这个倒是挺在?乎的。
像是看?出了槐蔻的想法,陈默耸耸肩,轻哼一声,“你就当我想找个借口亲你。”
槐蔻嗯了一声,点点头,没有说话。
坐在?海河的晚风中,看?着脚下华灯初上的川海城,一辆辆车如流萤般在?街道上穿梭,连成一条灯带,万家灯火,繁华夜景。
所有人都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吃完饭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一家三口,三三两两打闹的同学朋友,入眼望去,皆是人间烟火气。
槐蔻移开目光,看?了面?前眉目俊朗的陈默一眼。
在?国外的这五年,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陈默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瞬间会感到难以言说的孤独。
摩天轮缓缓地向上转着,终于在?某一刻,到达了最高点。
那?一刻,槐蔻忽得向前一倾,直直地冲着陈默而去。
哪知,陈默没有流露一丝意外的神色,反而稳稳地接住她,握住她的两只胳膊,主动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槐蔻丝毫不客气,在?缓缓转动的摩天轮之上,吻住了那?双薄唇。
这还?是第一次,陈默没有占据主动权,而是任由槐蔻抱住他的脖颈,反复亲吻。
直到摩天轮终于转下了最高点,开始慢慢地下降,槐蔻才松开了那?双淡粉色的唇瓣。
她喘了几口气,看?着眼前那?双被她磋磨得满是水痕的薄唇,难得升起一股满足的情绪。
终于有一次,不是她被人亲得气喘吁吁喘不上气了。
陈默看?着她略有些得意的表情,不禁笑了笑。
下一秒,他的笑意就愣在?了唇角。
槐蔻看?着他的眼睛,定定说道:“陈默,我们结婚吧。”
她对陈默莞尔一笑,“我想和你,有一个家。”
陈默怔怔地看?着她,神色有几分出乎她的意料。
预想中的欣喜并没有出现,陈默反倒显得十分无措,第一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看?着槐蔻半天说不出话。
槐蔻甚至感觉陈默的眼眶似乎泛起几分红,她猛地瞪大眼,揉揉眼睛,看?了半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什么?时候?”陈默盯着她,终于吐出几个字,“什么?时候结婚?”
槐蔻没什么?想法,学着麻团的样子挠挠头,道:“你说了算吧,哪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