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掀开被子,对着雪光照一照,看?是不是沾水感染了,毕竟前阵子她刚去补过色,还是有发炎的风险的。

但她刚一起身,陈默便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推,将她重新推倒在床上。

他俯下身,仿佛进行?着什么极其圣洁的仪式一般,一个个细碎的吻轻轻落在那个纹身上。

槐蔻嘶了一声,倒不是陈默推疼她了,而是她刚刚那个起身的动作,也不知道是牵扯到?了哪里,让她又酸又疼。

她又动了一下,终于感受到?是哪里传来的疼痛后,不禁又是尴尬又是窘迫。

昨晚上她太没出?息地半路晕了一回,差点把陈默吓坏,好在只是没吃晚饭低血糖了,很快便缓了过来。

结束过后,槐蔻只隐隐约约感觉到?陈默抱着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把自己塞进暖洋洋的被子了,自己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当时太累太困了,竟没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还真是又酸又没力气,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而陈默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在被子里看?了一眼槐蔻发白的脸色,又低下头去,对着槐蔻那个纹身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似乎喜爱极了那个纹身,一刻不停地抚摸着,却又好似不是真得喜爱它?,而是在透过纹身,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陈默直起身,替槐蔻将被子掖了掖,便翻身下床穿衣服。

槐蔻看?着他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戴整齐,从刚刚抱着槐蔻,两人密不可分?的样子,恢复成了他往日极有距离感的冷淡姿态。

亲昵的暧昧氛围似乎一下子就被冲淡了,只留下她身侧床单上的暖意,叫嚣着昨晚的一夜疯狂。

槐蔻不着寸缕地躺在被子里,看?着陈默穿好那件黑衬衣,系好扣子,知道他要走了。

她移开目光,望着日光下跃动的灰尘出?神,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关注陈默的离开。

陈默一边走进卫生间,一边随手接了个电话。

他没有丝毫避着槐蔻的意思,槐蔻躺在床上,依旧能听见他的声音。

“嗯,对,昨晚没回去,不用接,”陈默开始接水刷牙,“我?自己过去,中午也不用管我?,你们随便吃点吧。嗯,去玩吧,钱不够就找孔柏林要,我?提前跟他说了,可以走公司的活动经费……”

不知为何,即使从头到?尾陈默都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但槐蔻依旧猜出?了给他打电话的人是琳达。

她突然觉得有几分?无趣,将头缩进厚厚软软的被子里,不想再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又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床垫一陷,一双大手扯开了她的被子。

光线照进来,槐蔻微眯起眼,躲避着刺眼的光。

身前的人似乎发现了她的难受,抬起手替她挡住了一些光。

槐蔻睁开眼看?清楚,是陈默。

她一怔,以为陈默早已离开了。

“吃什么?”陈默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神色如常地问:“已经十点了,正好早中午吃一顿。”

槐蔻听着这满是烟火气的对话,有一刹那的恍惚,她啊了一声,下意识道:“想吃捞面。”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川海捞面。”

陈默瞟了她一眼,挑眉问:“现在?”

槐蔻点点头,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说,下一秒,男人竟站起身顺手拿起一边放着的棒球帽,一边嘱咐道:“你再睡吧,捞面得有一会?才能好,我?先出?去买点菜。”

槐蔻傻眼了。

她不顾发软的腰和腿,挣扎着起身问:“你,你不回公司?”

陈默嗯了一声,淡淡道:“我?把今天的行?程推了。”

男人说完也没有解释,也没有再开口,仿佛只是单纯地随口一说。

槐蔻一时有些二丈摸不着头,正要在开口,一张卡便落在了她膝头的被子上。

她一怔,拿起那张卡看?了一下,一张银行?卡。

不知为何,仿佛预料到?什么,她的心剧烈地怦怦跳动起来。

“这是我?的银行?卡,”陈默站在床侧,淡声道:“有我?的冠军奖金、车队分?红、代言费……这几年的钱基本都在里面,没怎么动。”

“是我?私人的,和车队没关系。”

陈默顿了顿,又语气平静地道:“你拿着吧。”

槐蔻一愣,听着他这个语气,好像只是随手给了她一张卡片,而不是一张装着巨额的银行?卡。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立刻将刚刚偷听到?的陈默让琳达去找孔柏林支钱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可,可你呢?”

槐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吞吐着问,“你也有用到?钱的地方吧?”

陈默看?她一眼,忽然从口袋的内侧拿出?一张卡片。

槐蔻本以为是陈默的小?金库,却恍然觉得那张卡片有几分?眼熟。

果不其然。

“我?不是有你的么?”

陈默手指尖夹着那张卡,逆光站着,对槐蔻一挑眉,“你的卡,我?收到?了。”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