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蔻望向学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诚。

她微微一笑,轻声道:“也祝学姐早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动物园。”

学姐一怔,随后?放声笑起来。

她用调戏的目光看着槐蔻,故意?调笑道:“还是阿蔻嘴最甜。”

“不过我看你这次,也真是为了?比赛下了?血本了?,我当时?一听你这大手笔都惊呆了?。”

学姐说完就要?下楼,槐蔻却没怎么明?白地站在?原地。

直到对方已经走到拐角,槐蔻才赶紧追过去询问。

学姐却也露出几分疑惑,“你不是直接把沪市所有有些名气的舞蹈工作?室都包下了?吗?”

“我那?个朋友就是其中一个工作?室的,她还以为是哪个一窍不通的外行纨绔、败家?子,以为要?搞商战呢。”

学姐打趣两句,见槐蔻脸上迷惑的神色不似作?伪,也怔了?片刻,才问道:“难不成不是你?可我记得我朋友当时?告诉我,预订人就是槐女士啊。”

槐蔻矢口否认,却在?摇完头?的下一秒,想到了?什么。

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学姐本就是个极聪慧的人,一下子也猜了?出来。

她笑着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我那?个蠢弟弟啊,看来是必输无疑了?,连跟人家一战之力都没有……”

说完,学姐转身离去,消失在?槐蔻的视线里。

只剩下槐蔻独自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想着事情的始末。

怪不得,那?天晚上,所有牛逼的练舞室都是已暂停对外服务。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一个月前在?各种社交软件上和一些工作?室聊天记录。

无一例外,很多?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工作?室都回复了?她统一的话。

工作?室的空闲练舞室和专业老师已经被人预定试训了?。

顾名思义,有个人以超出市场价的价格连夜包下了?整个川海市的舞蹈工作?室,没有截止日期,不计成本,不计金钱,就为了?让另一个人能随时?去试跳。

那?人不是圈内的舞蹈人,不了?解舞蹈,不认识舞蹈圈的名师,更不知?道那?么多?练舞室有什么区别,但却怕另一个人着急,又怕另一个人张不开嘴、抹不开脸跟他求助。

于是,就只好用了?这种成本不可?估计的傻办法来默默帮助槐蔻,让她能挑到一个喜欢的,即使当了?一回冤大头?,也心甘情愿。

这个人或许没那?么多?安慰的话,却永远在?你遇到困难的第一时?刻,默不作?声地出手为你摆平所有事,却从不多?说一个字。

等你终于回过神来时?,事情早已经被人妥帖地解决了?,连当面道一声谢的机会都没了?。

虽然槐蔻知?道,那?人也不稀罕。

想做就做了?,不在?乎什么谢意?。

因为他知?道她的小别扭,熟悉她的倔强,却从不会因此而?厌烦,只是默默为她的一切情绪打起一把伞,不受任何风吹雨打。

让她自家?里出了?事后?,依旧保留了?最后?一份奢侈的自尊与清高,甚至比起从前更加璀璨夺目、耀眼无比。

身后?脚步声传来,一道清冽微哑的嗓音忽得响在?耳边。

“在?这发什么呆?”

猝不及防一声响,吓得槐蔻一哆嗦。

见她被吓成这样,陈默也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伸手抚了?抚她的背,轻声安抚道:“不怕,不怕。”

感受到后?背那?双温热的手,槐蔻也慢慢安静下来。

见她恢复了?正常,陈默也收起那?份难得的温柔,抱起肩膀歪头?看她,笑得玩世不恭,十足大混子模样。

话出口也是一句,“一个人想什么亏心事呢?吓成这样。”

槐蔻本没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后?,心底竟真得冒出几丝心虚。

学姐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我要?是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俩正面对上。”

她一边跟陈默朝楼上走,一边偷偷打量了?陈默一眼。

桀骜不驯、冷戾不好惹。

是她一来川海就听说过的鼎鼎有名的小阎王。

冠军车手、长得帅,有钱,性子冷淡,为人仗义,身边有一堆唯他马首是瞻,能为他去死的男男女女……种种公?认的标签。

再想想许青燃,斯文败类心机大少爷,从小温室被捧着长大,骄纵高傲,除了?槐蔻,还没有他得不到的。

槐蔻只要?一想到许青燃来川海之?后?会发生的鸡飞狗跳,就一阵心惊胆战。

老实说,比起担心陈默,她更担心许青燃。

不是她偏心,而?是……她心知?,面对“情敌”,陈默可?远比现在?下得去手,他本就是个混着长大的主,心冷手黑又果断狠戾,许青燃和他一比,还真显得有点傻白甜了?。

不过也不一定……

许青燃在?沪市也是出了?名的,起码这人面上极会装,暗地里坑人一坑一个准,大少爷矜贵着呢。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几分心虚地瞟了?陈默一眼,开始在?心底思考如何把两人错开。

真是够了?,明?明?自己和许青燃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一搞,好似两人真得背着陈默有一腿一样,平白显出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