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槐蔻的错觉,总感觉陈默身上写满了疲惫,眼底是青灰色的,虽然依旧帅,但明显能?看出憔悴的惫态,好似熬了个?通宵似的。

“你昨晚……没?休息好?”

槐蔻忍不住问道。

陈默点了点头,随口道:“没?事。”

槐蔻看他状态还?好,便放下心来。

陈默适时开?口,“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主动问槐蔻练舞的事。

要不是练舞的工作?室别?篱是陈默帮忙找的,槐蔻都要以为他把这事忘了。

她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傲气,正色回道:“不用你开?后门,我也能?拿第一,你的车队助理不用考虑别?人?了。”

听着她这极其自信,又不带一丝炫耀的陈述语气,陈默轻轻地笑出了声,扭头看她,笑意更浓。

“这么?自信?”他一挑眉。

槐蔻直接回了他一个?蔑视的高傲小眼神。

陈默对她挑起眉,眼底布满细碎的笑意,“那我等你好消息。”

槐蔻顿了顿,还?是没?抗住心里的别?扭,直接问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毕竟陈默连问都不问一句,也没?主动去看过她练舞,一副对槐蔻能?不能?拿第一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模样。

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槐蔻能?不能?做自己的“贴身助理”这件事。

陈默压根没?把这事放心里,他对槐蔻与自己同进同出、亲密无间这件事没?有期待。

想到这,槐蔻忍不住咬咬唇里的软肉,说不出来的委屈。

短暂的安静过后,陈默深深望了她一眼,终于开?了口。

哪知,说出的话却是:“我是不在?乎。”

槐蔻的眼一下子瞪大,扭头看他,脸上写满了“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陈默却勾起薄唇,没?有赘述,只轻描淡写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你输的这种?可?能?。”

平淡的语气,简短的话语,冷冷的神色,落到人?耳中却嚣张至极,远比刚刚的槐蔻更狂妄,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与有荣焉的自豪。

将他小阎王一向的狂妄至极展现得淋漓尽致。

槐蔻:“……”

一时之间,她心底五味杂陈,有惊讶、有雀跃、有愣怔……更有克制不住的欢喜,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感觉憋得眼圈都微红起来。

忽得,一双大手伸过来在?她眼角轻轻擦了一下,手心干燥温热,并不过分粗糙,却依旧在?那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

陈默看着那抹不明显的红痕,似乎有点懊恼,但他很快敛起情绪,将手收回来,挑起眉逼问:“跟我说话,很委屈?”

槐蔻一怔,下意识摇摇头。

“那眼红什么??”陈默不放过她,定定问。

槐蔻喉咙也有点堵,她清清嗓子,假作?若无其事地道:“没?事,就是川海风太?大了,沙子有点迷眼。”

“是吗?”陈默扫了紧闭的车窗和车门一眼。

他这个?人?看着光风霖月,在?陌生人?面前是个?正经人?,实则私底下坏极了,故意抱起肩膀追问:“那怎么?办?需要我帮你吹吹吗,吹吹就不痒了。”

这语气,跟哄骗小孩似得。

槐蔻抬眼看他,可?耻地有些心动,她心底忽得有些埋怨自己,怎么?都学不会一些有趣的话,此刻面对陈默的玩笑,她却一点都接不住,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动,任由氛围冷场。

下一秒,她刚开?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一丝清凉的风吹过睫毛,有点痒,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槐蔻睁开?眼,正对视近在?咫尺的一双黑色眼眸。

陈默吹完了,也不急着退回副驾驶,依旧停留在?槐蔻面前。

槐蔻看着眼前的少年,几乎不舍得眨眼。

陈默却打破了无名?的静谧,声音低沉又不容置喙地问:“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出别?篱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

槐蔻一怔,没?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情绪伪装居然也有被看破的一天,她下意识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陈默仗着自己腿长?胳膊长?,伸手轻松一够,就在?槐蔻座椅旁边的置物架上拿出一杯豆浆。

红枣手打不加糖。

奶白色的豆浆杯就在?槐蔻手边的置物架上放了好久,而槐蔻愣是视而不见,难怪她会被看出情绪的不对劲。

槐蔻顿在?原地,慢慢伸出手去触碰那杯豆浆,还?是热的,是新鲜的。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陈默。

陈默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只将那杯豆浆放到她手中,示意她拿好,淡淡道:“我知道你今晚肯定不会吃饭,喝吧。”

槐蔻无意识地捏紧豆浆,差点将满杯豆浆挤出来,又松开?手,注视着手中的纸杯慢慢回弹。

“还?问我怎么?知道?”陈默刻意带了点川海方言,冷淡的语调莫名?带着勾人?的味道,“一上车那低眉臊眼的小样,就差把不高兴写脸上了。”

槐蔻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