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还因为以前的事生我的气,不想让你无视我!”
闸口一开,藏在心底的话好似泄洪的水,一连串都说了出来。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吗?你躲着我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你要是还因为以前的事生气,那好,”槐蔻越说越激动,她一把?挣开陈默的手,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打吧。”
陈默没?说话,垂眸看着她指着自?己脸的手。
槐蔻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只逼得她喉管都堵着一团酸涩,不上不下,噎得人眼眶发热。
她指着自?己的脸说:“你打吧,像揍刘湖那样,把?我抡起来按到?墙上打,然后你能消气了吗?如果?能,你就打吧!只要能让以前的事都过去,你想怎样都行!”
“然后给我个机会,别?躲着我。”
槐蔻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最初的打算与目的,她几乎是凭借本能说出了这句话,把?连日来被喜欢的人无视的郁闷和?难过都说了出来。
陈默脸色阴晴不定,他一把?松开槐蔻,似乎狠狠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退开两步看着她,“喝多了?发什么疯?”
槐蔻脸已经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忿忿地跺脚道:“我没?喝酒,我是认真的。”
她扑到?桌子边,拿起一瓶没?有开启的酒,也不用启瓶器,直接两瓶酒一碰,撬开了瓶盖。
酒很小,厚厚的玻璃瓶,槐蔻仰起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入口甘甜中带着一丝呛人的辛辣,辣得她眼眶微红。
一瓶酒下肚,一股热意从肚子散发开来,槐蔻打了个小小的酒嗝,硬是把?空酒瓶塞到?了陈默的手里,然后指着自?己的头道:“我说了我是认真的,你打吧,冲这打,只要……”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只要能让你消气……”
“无论是我刚来的时候,没?搞清楚周敬帆的事就骂你,还是我偷看你,还是我在你救了我之后装不认识你,还是我……”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底闪过。
还是我对你的喜欢,藏着不可告人的阴暗目的,怀有一颗以爱为名的利用之心。
槐蔻的心狠狠拧起,她握住陈默手中的酒瓶,“对不起,陈默,对不起……”
“你打我吧,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她的妆有点花了,披肩从肩头滑落一小半,露出一片香肩,牙齿咬得紧紧的,“我是自?愿的,陈默,我是自?愿的。”
陈默一直没?出声,他又不着急起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槐蔻的动作,眼底又露出那抹槐蔻一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终于,在槐蔻拽住他的手腕,从里面抽起那个酒瓶,就要砸向自?己的时候,他一把?反手夺过,瓶身直接抵着槐蔻的锁骨,不费丝毫力气,就将她向后按到?在了沙发里。
槐蔻向后一仰,穿着高跟鞋的腿下意识抬高,跌跌撞撞地仰躺在沙发上,挽起的发丝从耳边垂落,让她平添几分破碎,红红的眼眶,更?让人想狠狠磋磨。
陈默用酒瓶挑起她的下巴,槐蔻被迫扬起头,暴露出来自?己脆弱的脖颈,那么纤细,那么精致,仿佛轻轻一下,就可以折断。
陈默望着那抹锁骨,却反而把?酒瓶丢回桌上,改为双手拄着沙发扶手,在槐蔻正?上方俯视着她。
两人离得不远不近,正?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交缠,察觉到?打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槐蔻的呼吸急促起来,红晕从脸染到?脖子上,热得发烫。
她又闻到?了陈默身上那股淡淡的青柠西柚皂粉味,干净、纯粹,又似乎掺杂了一些?独特的味道,是独属于少年?身上的低沉的荷尔蒙,让人更?加沉沦迷乱其中。
明明只喝了小小一瓶甜酒,她却好像醉了,浑身都发起烫,整个人像踩在云朵里,飘飘忽忽。
感受到?上方飘来的危险气息,她立刻循着本能乖乖地朝沙发里面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狼狈不已,陈默却依旧好整以暇,黑色的外套上没?有一丝褶皱,神色淡漠地俯瞰着她的不堪。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陈默勾起唇轻嗤了一声,“酒疯发够了,知道害怕了?”
说着,他收回困在槐蔻身侧的胳膊,直起身。
槐蔻却葛得被他这句话一激,脸愈加红了起来,见他起身要走,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让她一把?拉住了陈默的外套。
陈默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力度,蹙眉转过身,眼神危险起来,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撒手。”
槐蔻猛得摇头,她死死抓住陈默的衣角不肯松手。
两人对峙着,槐蔻非常费劲地在柔软的沙发里挣扎几下,想坐起来,但这沙发实在太软,最后只是傻傻地打个滚,反而姿势躺得更?尴尬了,本就很高的裙摆愈加危险起来,打底裤的蕾丝边若隐若现。
陈默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拉开外套拉链,把?被槐蔻拽着的外套脱下来,甩到?了槐蔻的腿上,正?好盖住所有风光。
他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股风雨欲来的戾气。
偏偏槐蔻却好似全然看不到?似的。
她拼命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挤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那妖精似的脸蛋在灯红酒绿下美得惊心动魄,极其勾人。
槐蔻抬起半边身子凑到?他眼前,玫瑰裙的领口微松,露出一抹白皙,对他眨眨眼,意有所指地眨眨眼道:“说真的,陈默,你看我行不行?”
包厢内寂静了片刻。
淡淡的酒精味在空中飘散,危险暧昧混杂的氛围在弥漫两人身边,令人心甘情愿地溺死在无边的浓|情|浪|潮里。
槐蔻上半身紧紧抱着陈默的胳膊,感受到?他瘦削坚硬的小臂,紧紧压着自?己露出的那团软,硌得她有点疼。
陈默慢慢垂下头,和?槐蔻久久对视着。
槐蔻缓缓开口,声音又轻又细地道:“这都没?反应吗,还是说……你不行?”
陈默并没?有她这拙劣又幼稚而显得乏味的挑衅激将到?,依旧一脸平静地审视着她,眼中似有肆虐与隐忍来回争锋。
就在槐蔻几乎以为他又要把?自?己扔出去的时候,陈默忽然动了。
他一边冷冷地眯起眼看她,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陈默点着了根烟,一手夹着送到?嘴边抽了一口,便掐灭丢到?一边,另一只修长的手利落地扯开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