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昭妃怎么想。”赫舍里皇后在一旁幽幽开口。

艺巧觉得赫舍里皇后咄咄逼人,跪在昭妃身边的她连忙喊冤:

“万岁爷,绝不是我们主子做的,紫莲不过就是永寿宫三等婢女。而且就在不久前,奴婢多次看见紫莲偷偷的和钟粹宫管事邓太监有联系,一定是他,是他指使紫莲栽赃陷害我们主子,请万岁爷、皇后娘娘明查。”

赫舍里皇后闻言询问:“紫莲,你认识邓太监?”

“奴婢不认识。”紫莲否认得很快。

“她说谎,她和邓太监偷偷摸摸见面的事,不只奴婢一人看见。”

艺巧连忙道,却不提邓太监背后的主子惠嫔,毕竟一个太监没多大能耐对皇嗣下手,在场众人也都不会相信他背后没有人。

康熙脸色阴沉,挥手。

梁九功明白,派人去钟粹宫抓人,同时也派人去找证据。

盛欢看着这一幕,眸子微深,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康熙以为她在害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赫舍里皇后又见此,眸光轻闪,然后,视而不见。

很快,邓太监被押着进来了,自然了,作为主子的惠嫔也来了。

“邓太监,你可认得紫莲。”赫舍里皇后审问。

“奴才不认识。”邓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梁九功这时把下面人搜到的东西呈到康熙面前。

康熙看了,神色不明,然而下一秒,直接把梁九功呈上来的荷包情诗砸在了他们头上。

邓太监和紫莲被砸得一懵,待看到落到地上的东西时,脸吓得就是一白,直接“砰砰”磕头求饶。

“宫里严禁宫女太监结为对食,说吧,你们为何如此,邓太监你说,你有没有在背后指使紫莲谋害皇嗣?”

“没有,奴才没有。”

“既然那么嘴硬,那就把牙齿一颗颗敲碎好了,朕倒要看看没了牙齿,你是否还如此嘴硬。”康熙挥手,“来人,拖下去。”

邓太监吓得心跳加速,牙齿控制不住打颤:“万岁爷饶命,是,是奴才指使的,可是一切都是惠嫔娘娘交代的奴才,奴才不得不听命于她……”

“大胆奴才!本宫从未让你这么做过,你有证据吗就污蔑本宫!”

惠嫔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到如今,她心知自已入了套。

“有有有,奴才有证据,这是惠嫔和宫外的通信,否则奴才也不知道三公主的奶嬷嬷家里出了事。”

说着,邓由连忙掏出了怀里的信纸,梁九功接上来呈给康熙,康熙看了,脸色黑沉,把信砸在惠嫔脸上:“你有什么可说的。”

惠嫔跪下,心里一寒:“万岁爷,嫔妾没有!邓由在污蔑嫔妾,是了,前不久邓由办事不利被臣妾罚了,他怀恨在心,以此想要谋害嫔妾。”

邓太监邓由连忙磕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污蔑惠嫔娘娘,而且奴才知道,惠嫔娘娘不只要对付佟贵妃的三个孩子,就连储秀宫的二公主也不放过。”

“你胡说!万岁爷,嫔妾冤枉!”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混乱声,接着李德全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康熙皱眉:“外面什么事如此喧哗?”

“万岁爷,储秀宫传来消息,二公主殁了。”

惠嫔闻言双腿一软,从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已手下的人速度那么快,如今岂不是应了邓由的话,心里乱成一团面上却一直在喊冤:

“万岁爷,不是嫔妾做的,真的不是嫔妾做的!嫔妾冤枉!”

康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漠至极:“惠嫔心术不正,谋害皇嗣,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贬为庶人。其余人拖进慎刑司,处死。”

康熙一言定下就把惠嫔废了。

惠嫔一愣,瘫软在地,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赫舍里皇后紧握的手在这一刻松开,盛欢看了个正着。

康熙不知道信没信惠嫔,不,应该是废人纳喇氏的话,反正今天的事必须有个结果,他也定下了这个结果,至于后面会不会查,恐怕只有他自已知道。

……

一天的闹剧结束,二公主被康熙下令厚葬,但没长成的婴孩,不入皇室祖坟。

景仁宫里的奶嬷嬷也被康熙换了一批,后来因为前朝有事,康熙处理完后宫的事就离开了。

傍晚,盛欢坐在梳妆镜前,拿下头上厚重的金钗。

“主子妙计,纳喇废人如今无用,五阿哥以后不足为惧。”听心替盛欢梳头,眼里带了笑意。

盛欢神色平淡:“她敢用二公主算计本宫,也别怪本宫将计就计。”

惠嫔的算计确实不错,可岂知盛欢早就洞察,于是顺着赫舍里皇后的计划暗中推了一把,把她的算计暴露在阳光下而已。

“主子,为何不直接捅出皇后来。”听琴不解。

“皇后不会那么容易倒,我们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而且污蔑国母是重罪,此时不宜声张。更何况,她把昭妃当成了她的替罪羊,若不是我们暗地里给昭妃明了紫莲是纳喇氏的人,今日纳喇氏的下场就是昭妃的下场。”盛欢轻启朱唇。

“主子为何不把紫莲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皇后的事透露给她。”听琴不解。

盛欢笑:“自然是借力打力,除掉惠嫔。而且之后,若昭妃知道紫莲背后之人是皇后,知道自已又被皇后耍了,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心由衷赞叹:“一石二鸟,不愧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