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说着,眼里都是偏执,婢女被她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挣脱她后退。
八福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突然着魔似的摸着自已因为生病而干瘪的肚子,眼里带着抹狠厉的疯魔悲愤,扭曲了面孔:
“钮祜禄氏不…不配!”
“若是本福晋能生,新帝就一定是本福晋的儿子,是本福晋的儿…”子。
话还没说完,一口气就没上来,突然就喷出了口鲜血,她的身体狠狠地痉挛了一下,就倒回了床上,气得没了气息。
只那双怨恨气愤的眼睛,依旧睁着。
婢女看得吓了一跳,门外刚进来的管事嬷嬷面不改色,淡淡道:
“好好收拾了,先帝的葬礼是大事,新帝的事也是大事,可别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给扰了。”
婢女恭恭敬敬福身:“是,嬷嬷。”
……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宜瑶阁里,就算病重也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只等着雍亲王登基自已做皇妃的钮钴禄·诗潼心态彻底崩了。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钮钴禄·诗潼听到新帝人选是弘宴时,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病重得起不来身这些年,苦苦撑着最后做皇妃力压廉亲王府里那个姐姐才活下来的,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香薰看着面容憔悴,不敢置信的女人,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收敛,她不理解自已主子的心态,却依旧重复,只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
“主子,新帝确实是廉亲王府二阿哥。”
“不可能,这不可能!”钮钴禄·诗潼头摇得像破浪鼓,嘴唇都被咬得出了血。
明明应该是雍亲王是新帝,她是熹妃才是啊,可如今,她却还是个格格,前世的熹妃,又会成为太后。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已重来一次,却过得那么糟糕,那她费劲心力进雍亲王府,费劲心力算计自已五姐究竟是为什么?
钮钴禄·诗潼彻底破防了,难道上天就这么眷顾她的好姐姐,她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太后吗?!
香薰被钮钴禄·诗潼的反应吓得够呛,连忙放下床帘,知道自已主子在意地位,她也往这个方面开口劝道:
“主子,那是您亲姐姐的儿子,以后她好了,您肯定也会更好,说不定看在新帝的面上,主子爷会向新帝给您求个恩典成侧福晋呢。”
没想到钮钴禄·诗潼听到这话却直接把她的手甩开:“侧福晋有什么了不起!”
“我要当皇妃,皇……唔!”
话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恐的香薰给捂住了嘴压进了床单里。
钮钴禄·诗潼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香薰在欺负她,一个贱婢也敢以下犯上,她心里一个发狠,突然就咬住了香薰的手。
香薰吃痛,条件反射甩手,钮钴禄·诗潼本就病重多年,被这一甩,直接砸在了床角,昏死了过去。
香薰却不见慌乱,她觉得钮钴禄·诗潼就是个祸害,主子爷只是下令让她病重都已经留了她一命了,她还胡言乱语如此不知死活,竟因为对自已姐姐的嫉妒心理就说出这种话,也不怕祸及整个王府。
此事,她得和主子爷禀告。
钮钴禄·诗潼直到死恐怕都不知道,香薰早在那日后,就成了雍亲王看守她的眼线。
她要作死,香薰不可能替她守着。
第93章 番外(完)
咸安宫。
“吱呀。”的一声,宫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坐在大树下身形枯槁的男子却恍若未闻,他背对着宫门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内伺候的宫人和屋外的守卫一瞬间全都跪了下来。
来人挥手,所有人见状皆有条不紊的退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屋内依旧一片沉寂,坐着的男子背影未动分毫。
“二伯。”
突然,一个清亮沉稳的嗓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响起。
废太子胤礽指尖微颤,却依旧没有回头。
“二伯,我是弘宴。”
胤礽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身,俊美的五官苍白如纸,他看着弘宴的样子,喉结微动,嗓音却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低哑得不成样子。
“……你来了。”
弘宴挑眉,温和一笑:“二伯愿意走出这里吗?”
胤礽看着面前的少年,他长得很高了,眉眼柔和,阳光照在他身上时好似有光晕打了层滤镜,让他不自觉的用手挡住:
“我已经被废在这里很多年,早已忘记曾经,也是个废人了。”
弘宴走过来,随手拍了拍他身边的石头坐下,动作潇洒不羁中又优雅矜贵:“二伯学富五年,自来被皇玛法好好教导,岂会那么容易荒废。”
他双手抱住后脑勺看向天空:“二伯可还记得,我说过了,你还有以后,我们都还有以后。”
胤礽闻言,抬眸看他,想要在里面看到一点猜忌,可是,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瞬,道:“你是下一任皇帝,把我放出去,就不忌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