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医从自已思绪中回神就看到这一幕,心知自已半晌的沉默让人误会了,连忙躬身澄清,脸上带了点喜意,连连拱手作揖:

“八贝勒大喜,格格这是有了!”

他又道:“格格脉象虽浅,应只是半月有余,但已经能摸出来了!”

胤禩闻言,大脑陷入了空白,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孟太医,又垂眸看了眼怀里昏迷的姑娘。

心里立刻就闪过了狂喜之意,一时间竟有些失声了。

赵瑞生就直接多了,本来也是有些担忧,听到这话瞬间一扫而空,紧接着就是狂喜!

太好了,他们贝勒爷有子嗣了!自贝勒爷成亲至今,贝勒府可是有六年都不曾见到喜脉啊!他作为贝勒爷贴身的下人,自然为贝勒爷感到高兴。

胤禩半天才反应过来,想到这些时日盛欢的经历,眼里闪过了抹心疼:“孟太医,她这些时日……”

孟太医见此了然,喜色稍退,严谨又凝重道:“这些时日以来格格又是受伤又是劳累过度,不瞒八贝勒,格格胎像确实有些不稳,但只要好好调理,没有大碍的。所以后面的日子,格格得好生歇息补回身子才是。”

胤禩点头,眸光落在了姑娘昏迷的脸上,眉眼染上温柔,和煦如春风一般:“是了,她这些日子太苦了。”

盛欢有孕,胤禩虽恢复了很多甚至能起身了,但到底还在病中,两人自然不可能同床而眠,最后,让宫人带着盛欢回她如今暂住的房间歇息。

“赵瑞生,好好照顾格格,让她好好休息。”胤禩道。

他想到这些日子亲力亲为照顾他的姑娘,想到自已怎么劝她好好休息都劝不动偏偏心神都在生病的他身上的人,心里酸涩又涨涨的满足。

“她如今怀孕了,可不能像之前那般执拗了。”胤禩说着,温柔的眼里流露出满满的宠溺来。

他有孩子了,和幼卿的孩子,血脉相连的孩子。

“是,贝勒爷,您就放心吧。”赵瑞生连忙点头。

盛欢被扶着躺在了床上,被宫人小心的盖上了薄被。

被子下,她的手轻放在了小腹上,肚子里这孩子可都一个多月了,但是多胞胎嘛,总是会提前出来的。

……

四贝勒这边,他躺在床上喝着药,眉心都不皱一下。

面色虽苍白,眉眼间却带着一股肃意,倒是很容易就让人忽视他还很虚弱。

“四贝勒安。”

“孟太医不必多礼。”

四贝勒颔首,他看着孟太医,确定他比往日还迟了些时辰才过来,眉头微皱:“孟太医这次怎么过来得那么晚,刚才你是去了八弟那。”

他一顿,兄友弟恭道:“莫不是八弟怎么了?”

孟太医摇头:“是八贝勒府上有喜事。”

四贝勒把药碗递回去给苏培盛,不解:“待在这地方,还能有什么喜事?”

孟太医一顿,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地方阴沉沉的泛着死气,说个喜事冲冲也好,毕竟八贝勒也没封口,四贝勒住得又近,迟早得知道。

于是也不再犹豫,直接道:“四贝勒可知晓前些日子八贝勒府里的格格进来照看八贝勒的事。”

四贝勒闻言微愣,当初他得知钮祜禄氏进来照看老八时,心里很是复杂,也有些不是滋味。

猛地,他觉得孟太医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心里瞬间就闪过了某个念头,却极力压制,心下却控制不住的一颤,面上未显,并未说话,只点头“嗯”了一声。

孟太医和苏培盛都没察觉到他的异状,毕竟四贝勒向来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他们也猜不透。

孟太医继续道:“刚才臣过去,格格起身时晕倒了,臣把过脉后,显的是滑脉。”

说着说着,孟太医忍不住轻抚胡须,感慨道:“半月有余,想来应该是在草原上怀上的。”

“也不知是男是女,不过对八贝勒来说也是好事,毕竟他府上并无子嗣,如今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极好的。”

四贝勒闻言呼吸一窒,当场愣住了。

半月有余?他眸色渐渐变深,手指不自觉摩挲起来。

离那日过后也是半月有余,这个孩子,究竟谁的?

是老八的?还是是他的?

四贝勒自已都不确定了。

……

草原这一头。

钮钴禄·诗潼得知隔离处四贝勒等人的病情有所好转,就连她那个五姐,啥事也没有,健健康康的,甚至还被把出了喜脉来,她瞬间就有些坐不住了,甚至难以置信。

她五姐,不是被她下了药吗?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香薰,我的病差不多应该好了。”

钮钴禄·诗潼连忙起身,换起衣裳来。???

“主子,您这是?”香薰疑惑自已主子怎么那么快活跃起来了。

钮钴禄·诗潼换好衣服,连忙在脸上打上白粉,让自已看起来苍白些许,这才道:“我病好了,贝勒爷那里也没个可心人照顾,我得过去照顾他。”

她心里想,病情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但还未全好,但盛欢既然没事,自已肯定也不会出事,如今自已大病初愈就过去,贝勒爷指定得感动坏了。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嘛,就算是天花,也还没全好呢,自已现在过去,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