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将手探进他?中衣内,所触之处,肌肉坚实火热,慢慢寻摸到先前他臂膀处的伤,发现痂已脱落,只剩凸起的疤,她不由问?道:“你身上其它处伤都养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他低声回道。
熟悉的触碰再次激起身体细微的颤栗,呼吸也渐渐急促。
谢清砚抿紧唇,喉结轻滚,被她摸到血脉偾张,想制止,可身?心却又极其恋栈这指尖抚摸所带来的满足。
他?竭力克制住想要抱紧人的冲动?,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哀求:“阿禾……别碰了。”
这声音夹杂着颤,又近乎是在咬牙切齿地忍痛。
檀禾不解:“为?何,是还没好?透彻,疼得?厉害?”
她起初并未想到别的,还疑心是否是伤了筋还未长好?,担忧抬眸,却被谢清砚低垂着望定她的目光摄住。
昏暗中,那双眼眸湛亮深沉,涌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炽热欲念,浓烈到几乎要将她灼穿了。
曾经熟悉的亲昵画面涌入脑海,檀禾电光火石地意识到问?题,脸颊红了到耳后根,胡乱抽回手,整个人语无伦次:“你、你,很难受么?那我们要不要……”
她说到这里时,却被谢清砚打断了话。
“等成亲的。”
他?将檀禾牢牢地嵌进自己怀中,一边解渴似地触吻她柔软的耳垂,一边沙哑道:“快了,我让钦天监在算日子,尚衣局也在赶制喜服了。”
“好?。”檀禾轻轻嗯了一声。
他?抱得?太紧了,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费力去摸到他?的下颌,勾向自己,将唇贴上对方的,慢慢碾了片刻,安抚着。
谢清砚不敢任自己沉溺其中,担心最后会难以自控,他?粗喘着气,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恢复镇定和冷静。
滚烫的气息拂在身?上,檀禾也被他?弄得?晕陶陶的,心脏怦怦乱跳。
耳鬓厮磨的空隙里,烛火渐燃尽,谢清砚拉过?被衾,仔细为?她掖好?:“睡吧。”
冬夜渐暖,雪光微明,别枝映窗。
两人压低声音,不时喁喁细诉几句,渐渐相拥而眠。
……
翌日天明,晴光万丈,屋檐瓦楞积雪化?水,滴滴啦啦,不时有?整块扑簌簌落下。
一大早谢清砚从?檀禾房间出来时,正撞上前?来叫她起身?的褚渊。
褚渊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还当是哪个不要命的乡野登徒子,正要动?手,却发现是不要脸的太子。
空气在此刻凝固。
褚渊深吸一口气,心中一边将谢清砚骂了遍,一边向他?执礼:“殿下安,看来如今上京皇宫已经稳定了,殿下居然又能闲得?深夜大驾光临了。”
又。
上一次是在朔州,还是雨夜。
“嗯,我来见阿禾。”谢清砚当然听得?出褚渊语气中隐而不发的怒意。
他?语气轻松,神情自若,但耳尖还是有?些不易察觉的发热。
然而落在褚渊眼里,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弄得?他?像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更愤然无力了。
“殿下,虽然您已经提过?亲了,但到底是还没成亲,这夜宿……实在是于礼不合。”
褚渊就差没明言,他?一个没名没分的,如何好?意思。
“的确,”对于这点,谢清砚倒是不无赞同?地点头,“所以,我打算回京便尽快同?阿禾完婚。”
褚渊:“……”
他?突然不想去上京了。
当日天暮时,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上京。
元家早早得?知消息,老太傅元宬携着一家老少迎候在城门下。
上京虽距朔州千里,但他?们也知晓,簪瑶能平安脱离险境,除了太子援手外,还少不了镇北王的鼎力相助。
况且昨日太子还特意派人告知他?们,待镇北王入京后,定要万分重谢。
凝望许久,当视线中出现人影时,元宬便领着人急忙开道围涌上去。
“臣元宬拜见太子殿下,恭迎镇北王入京!”
谢清砚颔首,跃下马背,身?后一行人也陆续下马,牵马而行。
檀禾和元簪瑶也随之走下马车,当看见心心念念的家人时,元簪瑶嘴巴一瘪,眼里难以自抑地滚出泪水,奔上前?去。
周氏松开丈夫,紧紧抱住女?儿,喜极而泣:“乖乖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元净誉看着妻女?,不禁鼻酸目热,潸然泪下。
元宬年纪大了,见此也甚为?感怀,眼底有?些发红,但到底没忘了正事。他?看向太子身?后的青年,见其容貌出众,身?形颀长挺阔,到与其父褚寒嵊十分相似,想必也是个性?情直率之人。
“久闻镇北王英名,战功煊赫,今日得?见尊颜,果?然气宇非凡。元宬还要拜谢王爷搭救舍孙女?之性?命,永生不忘大恩大德!”
字字郑重,句句诚恳。
褚渊被夸得?心情激荡,但他?自认为?只是个粗人,忙作揖连说不敢当:“太傅言重了,顺手之事,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