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团印迹。
檀禾显然也?发现了,复又迅速折返抱回去,欲盖弥彰地想要用身体掩住,发现并无用后,再次埋头不?肯见人。
听到男人喉间发出的低笑?,她?羞红着脸,声如蚊讷地歉声:“对?不?起,将你弄脏了。”
谢清砚“唔”了声,顶着一张沉静俊美的正经面容,嘴里讲着荤话:“干净的,吃都吃过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声色场景,檀禾一边勒令自己住脑,一边命令他:“都怪你,你抱我去洗!”
谢清砚失笑?,诚恳认错:“嗯,是我没挑好地方,下次在湢室更方便。”
下次要待何时,或许的确如她?之前所言,要很久以后。
檀禾不?想听他再说话了,于是伸手精准捂住他口鼻。
中衣和罗裙依旧还挂在身上,较之先前似乎只是凌乱了些许,但檀禾清楚,她?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摸透了。
紧捂的小手甚至贴心地张开一条指缝,供他呼吸,谢清砚闷笑?一声。
帮她?放下层层被推高的如雾裙裾,遮住两条莹白匀称的长腿,继而又拎起一旁的外裳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住。
谢清砚单手揽住腰肢,轻松抱起人,不?紧不?慢起身朝外走去。
湢室在寝殿的西?南角,穿过连廊再走几步便到。
两人挨得紧密,檀禾双腿环在他紧窄有力的腰上,下巴搁在颈边。
谢清砚身量高大,肩膀宽阔,环臂时能将她?全?然罩在怀中,檀禾很喜欢这种能被拥裹的安全?感。
随着走动,檀禾身体不?时往下坠去,乍触到她?为之一愣,疑惑地伸手探去。
谢清砚眸色一暗,猛地抓住那只手,强势地别在她?后背。
“别乱摸。”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檀禾的小动作被大掌压制住,如何也?挣脱不?开。
她?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替自己辩护:“你这叫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再瞎用词”谢清砚一听,耳尖立刻泛起红,一肚子责备的话卡壳,最终认命地咬了口檀禾挺翘的鼻尖。
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真是受够了她嘴里蹦出的稀奇古怪话术,经过方才那一遭,谢清砚难免会延伸往别处想。
檀禾畏热爱出汗,炎热盛夏里,湢室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备一次水。
谢清砚又对?外吩咐了几句,不?稍片刻,冯荣禄便送来冷水和两人换洗的干净衣裳。
掩好门?后,冯荣禄忽然一顿,为何还要檀女郎的?
精明的脑瓜子咕噜一转,而后懊悔地一拍大腿,那他方才岂不是中途扰事了。
此?刻,冯荣禄暗自庆幸,幸好是没掀开那道帘子,否则这东宫从今日起,他怕是要查无此?人了。
湢室中,檀禾脱去衣服,赤足踩在汤池边缘,如游鱼般滑入其?中,全?身放松地浸入温水里。
望月山也?有处不?深不?浅的活水潭,沁凉舒适,她?夏日晌午会泡进去凫水消暑。
这般想着,檀禾也?照做了,只可惜汤池终究是小,刚沉下去没多久便触到了池壁。
水面轻轻晃动,三千青丝如瀑般垂在身后,欺霜赛雪的美背在水中若隐若现,弯出一道如弯钩银月的弧度,黑与?白交相?映衬,丽色惊人。
像极了当初夜夜荒唐的美梦。
谢清砚只驻足看了一眼,而后便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
等檀禾脑袋探出水面时,只看见男人挺阔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她?双臂交叠着趴在池边,芙蓉面枕在上,望着屏风后朦胧的高大身影,不?解问:“殿下,你不?同我一起洗吗?”
里头静默片刻,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不?了。”
檀禾转过身,靠在池边自顾自泡着,不?时抬腿撩起一片水花,水珠从冰莹的肌肤上滑落。
一滴滴的水垂落下,声音如珍珠落在玉盘上,清脆悦耳,撩人心弦。
半晌后,屏风后又传出动静,闷喘声中带着一丝恳求:“阿禾,你唤我一声。”
檀禾头也?未回,乖巧应道:“殿下。”
他顿了下,又要求:“名字。”
檀禾思索片刻,不?确定地柔声:“清砚?”
“嗯,再叫,不?准停。”他喘息沉重而急促,像含了无边滚烫的烈焰。
檀禾长这么?大没听过这种奇怪要求,但却乐此?不?疲地声声唤着,到了最后开始不?耐烦地语声渐弱,甚至连名道姓直呼他。
近乎漫长的两刻钟后,檀禾实在是口干舌燥,手掌泄愤般重重拍一下水面,对?里头气道:“谢清砚!最后一声!”
随着话音落下,屏风后传来哗啦的倒水声,隐隐还含了一缕压抑着似的呼气之声。
谢清砚拒绝了共浴的邀请,又不?去浴桶中洗?
檀禾眸中盛满疑惑不?解,越发好奇他在做甚,她?手脚并用地从汤池里爬出来,扯过棉帕胡乱擦拭了一通,继而裹紧外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檀禾脑袋悄摸摸探进,恰对?上他低头望来的两道目光,她?轻声问道:“你在做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