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上老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指着苏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太上老君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他摆了摆手,重新拿起扇子扇火。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命里的那根红线,最近可是动得厉害。你自己小心点,别到时候栽了跟头,哭着回来找我老人家要后悔药。”

就在她吐槽的同一时间,九重天之下,姻缘殿。

一个同样须发皆白,但穿着一身喜庆红袍的老头,正打着哈欠,在一堆乱如毛线的红线里翻找着什么。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桃花运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月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一堆红线里扯出一根。

这根红线的一头,系着一个写有“顾淮之”三个字的玉牌。

月老拿着另一头,在空中晃了晃,试图感应与这根线有缘的另一端。

突然,他手一滑,打了个喷嚏。

那根红线的另一头,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入了一片混沌的金色光芒之中。

那片光芒浩瀚无边,仿佛自成一界,任何因果都无法沾染。

红线刚一接触到那片金光,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迅速燃烧起来。

“哎呀!”月老大惊失舍,连忙想把线扯回来,可已经晚了。

红线在金光中烧尽,化作一点微不可查的星火,融入了那片混沌之中。

而在那片金光的深处,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苏喜”,轻轻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月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片金色光芒,愁得胡子都快揪下来了。

“这……这可怎么算?”

他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天机一片混乱。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从旁边的文书堆里抽出一份卷宗,在“顾淮之”的名字后面,用朱砂笔颤颤巍巍地写下批注。

“此子姻缘,系于天外,非人力可定,属……天作之合。”

写完,他把笔一丢,一副“我不管了,爱咋咋地”的表情,摇了摇头。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兜率宫里,苏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道“安排”了。她还在跟自家师叔祖据理力争。

“恋爱?师叔祖,您别开玩笑了。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些凡人,在我眼里跟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什么区别?还没捂热乎呢,就变成一捧黄土了。没意思。”

“那要是不是凡人呢?”老君慢悠悠地问。

“不是凡人?”苏喜愣了一下,“那更麻烦了。神仙一个个都清心寡欲,跟木头似的。妖魔鬼怪又都奇形怪状,审美堪忧。我图什么啊?”

“我看那个顾家的小子,就不错。”老君突然冒出一句。

苏喜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谁?顾淮之?师叔祖,您眼神是不是不好了?那小子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天到晚把规矩挂在嘴边,古板得像个老学究。我看见他就头疼。”

“是吗?”老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倒觉得,石头若是磨得好了,也能变成美玉。”

“您可拉倒吧。”苏喜一脸嫌弃,“我宁可去跟您这头青牛聊天,都比跟他待在一起有意思。不跟您说了,您现在思想很有问题,我得离您远点,免得被传染。”

她说完,身影便开始变淡,准备离开。

“丫头。”老君在她即将消失时,又叫住了她。

“干嘛?”

“你手里的那支笔,不是凡物,它牵扯到一桩很大的因果。”

高冷天师被迫营业,全商场围观小白脸!

老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叫‘归墟’的组织,也不是普通的疯子。他们背后,有东西。”

“我知道。”苏喜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

“不然,我留着他们干什么?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吗?”

兜率宫里恢复了平静。

太上老君看着丹炉里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幽幽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你以为师叔祖是真想给你拉郎配吗?”他自言自语道,

“你身上那道劫,千年都未曾消散。再不找个人帮你分担分担,你迟早要被它吞噬得一干二净。那个顾家的小子,虽然弱了点,但命格够硬,正好能给你当个‘避雷针’啊……”

……

苏家老宅。

苏喜猛地睁开眼睛,从入定中醒来。

她揉了揉眉心,还在回味刚才和师叔祖的对话。

“真是的,神仙管的闲事可真多。”她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