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崽崽叉着腰,对着舞台上的银蝶,气呼呼地喊道。
银蝶面具下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天真,是你最大的武器……”银蝶的声音变得冰冷刺骨,“……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他猛地一挥手,舞台上的光影再次变幻。
这一次,不再是幻象。
一个穿着洁白长裙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正是温玉。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如同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而刀刃,正紧紧地贴着她自己白皙的脖颈。
一丝血痕,已经从刀刃下渗了出来。
“苏承霄。”银蝶的声音充满了胜利的快意,
“你的妻子,我的最新作品。现在,轮到你上台表演了。”
“过来,跪下,用你最卑微的姿态,用你最痛苦的悔恨,来取悦我。或许,我会仁慈地,让她把刀拿开。”
“你的选择,决定了她的结局。”
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承霄更是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着舞台上神情麻木,随时可能伤害自己的妻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向着那个吞噬人心的舞台走去。
苏承霄迈开了脚步。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背脊不再挺直,肩膀微微垮塌,那双曾叱咤商海、睥睨一切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跪下,会乞求,会像银蝶所期望的那样,上演一出卑微悔恨的独角戏。
苏星临甚至已经忍不住想冲上去,却被苏沐晨一把拉住,对他轻轻摇头。
然而,在距离舞台还有十米远的地方,苏承霄停住了。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了如同木偶般的温玉,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个藏在面具后的操控者银蝶。
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错了。”
银蝶的电子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哦?我错了什么?”
“你以为我想让她活下来,是因为苏氏集团不能没有苏夫人,是因为我苏承霄的脸面不容玷污?”
苏承霄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你以为,我后悔的是失去了她这枚棋子,让我的棋局出现了破绽?”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终于落回到温玉那张苍白的脸上,眼神里流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的温柔。
“温玉,我错了。”
他没有再看银蝶,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舞台上那个岌岌可危的女人。
“我错的,不是算计你,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爱护。我错在,从未真正停下来问一句,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开不开心。”
“我错在,把你当成了我商业帝国里一件最昂贵的藏品,而不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想带苏夫人回去。我只是想问问你,温玉,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苏氏集团可以倒,我苏承霄可以一败涂地,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如果你不愿意,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但求你,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请你……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话音落下,整个剧院死一般寂静。
这番发自肺腑的剖白,如同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被“同心咒”构建的冰冷黑暗中。
舞台上,温玉空洞的眼神,忽然颤动了一下。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握着匕首的手背上,滚烫。
她持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刀刃在她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更深的血痕,
但终究,没能再往下分毫。
咒术,松动了!
“愚蠢至极的感情!”银蝶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彻底激怒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绝对的力量!”
他猛地张开双臂,那身银色的西装瞬间化为无数碎片,露出了他真正的形态
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能量体,无数只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蝴蝶,从他体内铺天盖地地涌出!
嗡!
成千上万只锋利如刀的蝴蝶,振翅声汇成一片死亡的轰鸣,朝着众人席卷而来!每一只蝴蝶的翅膀边缘,都闪烁着足以切开钢铁的寒光。
“防御!”蒙达暴喝一声,双手猛地拍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