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身上?那道暗含威仪的眼神?移开。

小竹松口气,偷偷捂着胸口。

虽然主人平时瞧着和?善,实际常年跟在他身边的精怪才知他的冷清冷心,一向说一不二,万是容不得被忤逆,差点就犯了。

鹤无咎被扶进了寝居,白?着俊面盘腿坐下。

小竹将?灵石呈上?来。

他握住灵石,汲取里面微弱的灵力。

待体内的不适稍减些许,鹤无咎睁开眼,凝着掌心已经黯淡得似一块普通石头的灵石,思绪轻散。

自从之前?受过一次伤后,伤口似好不了,时常会出现溃烂之事,需得要用灵石才能缓解一二。

好在灵石的灵力本也能用来修炼。

只是总依靠灵石,修为不仅得不到精进,他伤口复发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所需的灵石也越来越大了。

是应该尽早养好伤。

鹤无咎随手弃了无光灵石,起身朝着闭关?室走去。

-

另一侧。

明?月夷实打实地?喝了几杯酒,此刻是真的很?晕,最初在琉森洞府还能走直线,出来后只觉得鹤无咎酿造的青梅酒后劲儿很?大。

她已是晕得想要尽快回去休息了。

虽是很?晕,但她谨记着大事。

她在路上?寻了块干净的位置坐下,手法?不稳地?结印召唤小纸鹤去师傅殿宇守着动静。

结印后几次都错了,在她耐心即将?告罄之前?终于?结印成功。

此刻天已经落了暮色,几只透明?的小纸鹤幻化成和?其余仙鹤一般模样,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飞去,雪白?的长翅如?雪幡掭过。

明?月夷抱着酒壶,靠在石上?看了良晌方轻垂眼帘,悠悠地?再度提着酒壶往洞府走去。

到洞府时,天已经彻底落了乌色。

她一步入内院,脚步蓦然止住,挑起含醉的美眸环顾周遭。

院子干净得半片落叶枯草都看不见,白?天残留的血腥和?迷香味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没什么不同,可她还是有种别样感觉,就像是洞府中藏着无数双眼睛,从她进来伊始便黏腻地?站在身上?,湿得似晒不干的青霉菌。

她小心地?分出一丝神?识,将?洞府上?下都仔细勘察一番,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

是错觉吗?

明?月夷关?上?门,靠在门框上?捂着发晕的额头,心忖日后不能再贪杯喝这么多酒了。

刚才她差点以为是每夜在梦里,纠缠她的那条蛇又来了。

幸好不是。

应当只是喝酒太多,产生了错觉。

明?月夷低头嗅闻身上?的气味,随手将?酒置于?院中的架上?,转身先朝着浴室行去。

她想先将?身上?的酒气洗干净再回寝居。

而当她路过寝居而不入时,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撬开了一个口子,一条雪白?的蛇从里面钻出来,悄无声息跟在她的身后。

池中热水一年四季如?初。

明?月夷进来后褪去身上?的裳裙,赤着丰腴窈窕的玉体,缓步迈进池水中。

温柔的水蔓上?她的锁骨,她坐卧在里面发出很?轻的喟叹,舒适的音莺啭甜蜜,也因晕酒而意识涣散,没有留意到跟着没入水下的白?蛇。

明?月夷仰头靠在石壁上?,脸颊晕粉,心中想着白?日的事。

虽然今日鹤无咎不是真的想给她灵根,她确实是真想要,若有机会她必要挖他一条灵根,不过在此之前?得试试剧情不会崩溃或是自动复原。

毕竟乃男主的灵根,并?不是这般好拿。

温热的灵泉水滋润着明?月夷浑身的每根骨,她情不自禁姿态松懈地?浸在水中不再想。

随着水雾上?升,额前?的碎发凝出水珠,水池缓缓蠕出涟漪。

一张美人面似隔云端在水中若隐若现地?漂浮,乌黑细长的发散如?水中的藻草,好似活了般朝她的肌肤上?缠着、贴着。

嘶……

蛇信子兴奋而吐的声音。

明?月夷察觉不对后蓦然睁开眼,一手幻出长剑直插面前?。

随着池中水剧烈抖动,明?月夷冷眸低垂,死死用力刺住水下之物,直至水池底下晕出鲜红的如?墨的血。

水下的东西已经死了。

她挑着微醺的醉眼,举起长剑将?那物挑起来。

一条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