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见少年唇边溢出难以压制的?蛇嘶, 她头皮瞬间炸麻, 蓦然抽出手中的?剑,从他?因亢奋而放松警惕的?双臂中挣扎出去?。

他?不?舍与她分离,朝她伸出手。

迎来的?却是剑光闪过。

少年拥抱她的?身躯与漂亮头颅一分为二,鲜血噗嗤飞溅在了一旁的?枯木上, 宛如生了锈的?铜铁, 合着他?身上的?香发?散出古怪的?冷血腥味儿。

头颅与身体分开那瞬间, 明月夷似乎看见他?眼中的?笑?还没有淡去?, 纯黑得?摄魂的?眼珠子仍盯着她, 好似还能转动。

她冷着脸又挥过一剑, 斩断了少年环在腰上的?手。

抱着她的?无头尸缓缓滚在脚边身体,如死前也要拥抱的?亲密情人。

明月夷推开无头尸, 挑起?落在地上的?头颅, 扔下?了长阶梯。

那颗头满是长发?的?头被乌黑的?发?缠裹得?, 像一颗被人踢在脚下?的?黑蹴鞠。

明月夷亲眼看着那颗头落进了下?方幽静的?湖底,冷静地弯下?腰查看脚边这具失去?看似失去?生命特征的?年轻尸体。

少年美,不?仅是皮相美,身体亦美得?令人惊叹。

而如此?美丽的?身体却是诡异的?,连头都没了,仍旧在兴奋得?勃1-起?。

有了此?前经历,明月夷不?再?让小精怪将尸体拖走, 而是直接撒上雄黄粉,再?用火烧了。

尸体被烤焦的?肉味虽然令她恶心,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烧成一滩灰烬后,确定无法再?生后才?离开此?处。

连身体都没了,这次他?应不?会再?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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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夷为营造事后没与菩越悯有过接触,回到?洞府提上之前没有喝的?青梅酒,去?了鹤无咎的?洞府。

来时鹤无咎似乎有事,小竹让她在大厅稍等。

明月夷安静地坐在大厅,垂下?的?手隐隐发?抖。

不?是因为杀了菩越悯而害怕,而是因为身体在兴奋,理智却是平静得?毫无波澜。

在这个妖物肆横的?修真界,杀妖死人是很寻常之事。

她只有在最初来的?第一世维持着现代人的?观念,习惯了和平,见不?得?半点血腥,便是妖也会心生怜悯,可这种无差别的?怜悯是会付出代价的?。

而她在付出过代价后,习惯了毫无波澜地斩杀一只作恶的?妖,甚少有过兴奋。

她没了情根,心也是残缺的?,不?知?兴奋来源,平静地等着鹤无咎出来,冷静地想着不?能让人发?觉她修为并未倒退,如何将菩越悯的?失踪的?嫌疑从她身上摘除。

等了须臾,鹤无咎才?姗姗来迟。

明月夷看向门口?走来的?青年:“师兄,你终于来了。”

青年似刚沐浴过,一向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松散身后用发?带束之,信步间颇有谪仙气概。

他?眉目生得?清冷,腔调却是柔的?:“师妹怎么忽然来了?”

“师兄昨日帮了我,我是特地来感谢师兄的?。”明月夷坐在椅上弯眼笑?着,长裙裾堆在脚边,鞋履只露出一点珍珠翘角。

鹤无咎坐在她身边,睨她放在桌案上的?青梅酒,露出无奈的?笑?来:“师妹你真是。”

她自幼如此?,无论谁送她东西,不?想要的?,收下?后转头又会寻个由头还回来。

明月夷打开酒壶,笑?道:“怨不?得?我,还以为这酒是淡酒,没想到?后劲儿实在太大了,上次提回去?后便一直放在我的?洞府中,摆着偶尔瞧几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实在糟蹋了,刚好师兄昨日又帮了我,便厚着脸提着来师兄洞府。”

泥封被打开,青梅酒的?香瞬间浸在房中,鼻翼间萦绕着酸涩的?甜味儿。

闻着倒是清冽,只可惜是烈酒。

自喝酒误事后,明月夷很多年不?曾喝过烈酒了。

她推过去?:“师兄,这些都是你的?。”

鹤无咎见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余下?的?整壶都推过来,摇摇头,语气中有几分落寞:“我一直以为师妹无论酒的?淡烈都很喜欢呢。”

明月夷笑?道:“以前很喜欢,但自从很久之前醉过后,就不?怎么喜欢了。”

其实她也很好奇,明明她除了第一世贪杯,后面再?也没有表现出对酒的?喜爱,鹤无咎为何会觉得?她喜欢。

“是吗?”鹤无咎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提起?酒壶与她碰杯。

明月夷浅呷清酒,舌尖充斥着酒香。

其实鹤无咎酿的?酒味道真的?很好,就是太烈了,她已经不?似当年,承受不?住烈酒灼心了。

明月夷过来就是为了让众人,以为她与菩越悯的‘失踪’无关。

两人推杯换盏,一来二去?,不?多时提来的那一壶酒便喝得差不多了。

鹤无咎似有醉意地倚在椅上,白皙的?侧脸半露,耳畔红痕一片,懒懒地提着空荡荡的?酒壶浅憩。

“师兄?”明月夷唤了几声,不?见他?应声便知?他?醉了。

她佯装醉酒传了好几道仙鹤出去?,让人知?晓今日她都在鹤无咎这里饮酒。

做完这些,外面天色已落了黄昏。

明月夷见时辰也差不?多,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这里,欲起?身请辞。

刚一站起?身,手腕忽然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