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手段有很多种,痕检、尸检、DNA检测等等都是手段,心理侧写?、刑侦画像、现场还原等等都是方法,只要能破案,这些没有什么“神?奇”不“神?奇”。
很快就到了小?卖铺门口?,这家?小?卖铺正好在路边一棵大樟树下,大樟树是常绿树种,在这个季节也仍旧一片绿荫,这棵树又粗又壮,形如华盖,树底下有几张椅子,在夏天定是乘凉的好地方。
这时候也挺热闹,树下有一对下棋的人,围观了三两人。
见?外乡人匆匆忙忙走进小?卖铺,他们?都停下了动作,警惕地望着。
小?卖铺并不大,李疏梅走在后?面,进门后?,一班人就将里面的空间占去大半,小?卖铺的商品琳琅满目,她扫了一眼,多是食品和日用品。和城里的商店摆设不同,小?卖铺的商品摆放有些杂乱,显得很拥挤。
“买东西?”老板娘从后?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来六桶泡面吧。再加六根火腿肠!”马光平从兜里掏钱,“这里有开水没?”
“有有。”老板娘算是方言最轻的一位,应该有些普通话基础,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红袄子。
“我?来吧马哥,来我?们?这还让你破费。”何道勤抢着付钱。
“不不,不合适,我?们?人比你们?多。”马光平推让。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老板娘脸上?职业性的微笑也淡了下来,换了一副“这点小?钱争争抢抢”的嫌弃。
“何队,早餐是你们?田阳付的。”祁紫山忍不丁提醒了一句。
马光平这下更有理了,“行了何队,就这样吧。”
何道勤拗不过,松手了,马光平付了钱,分了泡面。祁紫山和田阳给大家?倒了开水。
李疏梅捧起泡面,靠在门口?,观看?了一会象棋,他们?也时不时瞅她,陆续有人喊回家?吃饭,门口?的人都走光了。
面吃完,又是祁紫山和田阳把面桶都收了送去垃圾桶。
马光平买了一包烟,和老板娘聊了起来,原来老板娘姓吴,丈夫姓高?,她不是本村人,是从外地嫁过来的。
聊了几句,马光平直奔主题:“老板娘,你老公呢,怎么今天不在。”
“去县里了,上?货去了。刚去的。”
“问你个事?啊,上?周,你还记得你老公的车去过城里没?”
“他经常去城里上?货。”
“那他有没有去市里?”
老板娘似乎意识到什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问。”
“你们?是警察吧。”老板娘直接挑破了。
村口?就停了两辆警车,李疏梅觉得老板娘能认出来并不意外。
“对。”马光平也直接拿了证件,亮给她看?,“我?们?是市局的。能回答吗?”
“市里出事?了?”老板娘问。
马光平看?了眼曲青川,曲青川会意,直接说:“市农药厂一位技术员被害,我?们?例行调查。”
老板娘脸色变了,反问:“是不是那个姓罗的?”
曲青川忙说:“是。”
“死了?”老板娘嘴角撇了一下,像是笑也像是不相信。
“老板娘,你为什么猜着就是他?”曲青川问。
“有什么觉不觉得,死了就死了呗。”老板娘语气淡漠,似乎对于罗向?松的死并不在意,反而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疏梅能感觉出农药事?件对大坪村的影响,去年上?半年两个孩子死了,他们?一定义愤填膺,即便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这种仇恨仍没有丝毫消除,罗向?松是那件事?的漩涡中心,也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
“上?周你老公的车去市里没?还是,送了人出村子,还是,车被人借过了?”曲青川表露了几许审讯习惯。
“他明天回来,你问他吧。”老板娘直接否决了回答。
见?老板娘不配合,曲青川直接上?了手段:“老板娘,我?们?是警察,是来办案的,如果拒不配合,我?们?有权带你回去。”
老板娘脸色暗了下来:“那你们?什么意思嘛,说是我?老公杀了人?”
“我?们?可没说你老公杀了人。”
“那没杀人为什么要抓我?,我?又不知道,你们?对付我?有什么用!”老板娘带着委屈大声反驳,声音一下子就像能传到十里开外去。
曲青川噎了一下,马光平忙说:“咱就是聊聊,你干嘛这么大声!”
“那要怎么样嘛?”老板娘眼睛忽地有些红,将双手并着伸出,“你们?把我?拷起来,刑训逼供我?!我?一个女人,你们?爱欺负就欺负吧!”
见?势不妙,何道勤掏出烟来,劝道:“曲队,马哥,我?们?去门口?抽支烟。”
几个人出了门,何道勤道:“曲队,我?知道你们?急,但这么问恐怕有些难。”
马光平执着说:“她老公多少有些嫌疑,今天听我?们?来,人就出村了,这是躲着我?们?。”
李疏梅觉得曲青川和马光平都憋着一肚子气,这一上?午,几乎没人配合,以为在老板娘这里能有所突破,但人家?就是什么都不说,现在明显有些着急了。
其实她心里也急,但又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反而郁结了起来。
祁紫山心态算是最好的,脸上?没有明显抑郁的表情,这时看?了她一眼,眼神?挺温和,像是劝慰她。
她收到了信息,只是轻轻抿了下唇角,没做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