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吃饭。”夏祖德连忙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老夏,把微波炉的鱼端过来。”李新凤留了个心眼,方才把鱼放进冰箱后又后悔了,她觉得鱼过了一晚肯定不新鲜,于是还是做了红烧鱼。

夏祖德端来鱼,又把饭盛给李疏梅,“女儿,你看,李老师对你多好,这个鱼宁愿留着也不给我吃。这个家,就你和你姐最重要,我一个市局局长,一点地位都没有。”

李疏梅坐下,拿起了筷子,望了望夏祖德,又望了望李新凤,嘴巴扁了扁:“谢谢爸,谢谢妈。”

夏祖德笑呵呵道:“好好,快吃饭。”

李新凤将鱼肚最好的肉夹给李疏梅,“你最喜欢吃的鱼肚。”又把鱼尾夹给夏祖德,“你最不喜欢的。”她自己夹了鱼头。

晚上,李新凤和夏祖德回到卧室,准备休息,她脱衣服时忍不住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她记得今天疏梅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好像消纳了所有委屈,她把不高兴都藏了起来。

“这孩子也是可怜,记得当初她刚来我们家那会,又黑又瘦,上蹿下跳,就像一只猴似的,我看得是又心疼又嫌弃。”李新凤兀自感叹,“如今长得是真好看。”

“想那些做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夏祖德半坐在床上翻着书,目光在书本里,语气淡定。

“你就是没得心,听不出重点。”李新凤讽刺道,“没心没肺。”

夏祖德挑了下眉,没有回应,他似乎知道怎么应付她的路数。

李新凤上床时,又想起了那次爆炸案,那还是疏梅毕业前半年,当时疏梅差点进了抢救室。

后来她听说了细节,公交车上有个歹徒携带的行李箱里面有炸药,被李疏梅察觉,歹徒打开行李箱引爆炸药的时候,李疏梅冲了上去,当时就和歹徒纠缠起来,听说是炸药,车上的几名乘客,加上司机一哄而散。

在纠缠时,李疏梅被歹徒一脚踢开,就在歹徒再次引爆炸药的时候,她飞快地跳下了车门,但是公交车爆炸了。

李疏梅被震出了好几米,当场昏迷。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右腿留下了一个大疤痕,虽然行走无碍,但是格斗、跑步和翻跳都受到了一定程度影响。

那个时候,李新凤似乎明白了李疏梅的想法,她又重复了一遍:“秀秀肯定是因为你才去当刑警吧。”

是啊,夏祖德就是刑警出身,身上没少留下伤痕,他慢慢放下了书,他一直没明白疏梅为什么要坚持当刑警,他总是害怕她的想法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因为他,那也还好,他缓缓点点头,“虎父无犬女嘛。”

*

第二天一大早,李疏梅起床还来不及梳理头发,打开房门后是老样子,李新凤已经将荷包蛋、包子和粥摆在桌上了。

李新凤却已经在玄关换鞋,李疏梅不禁问:“李老师,今天这么早出门?”

“马上国庆了,今天学校大会。秀秀,你等会微波炉转一下。”

“我知道,老夏呢?”

“一大早说局里有事。我走了啊,你路上小心点。”

随着关门的声音,李疏梅对着门口抿了抿唇,压在喉咙里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她转身到盥洗室拿起了牙刷。

吃完早餐,李疏梅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她也不想成为最后达到的一个,她也希望今天能和老费继续走访调查,希望能够为这件案子出一份属于她的力。

早会后,李疏梅领了任务,今天仍然是和费江河出去走访,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和费江河好好学习,不能给他拖后腿。

这时,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女警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找到死者身份了,有人看到画像来局里报了警!”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从罪案板处冲到门口,马光平兴奋道:“我就说徐专家的实力不是一星半点的强!”

李疏梅仍旧站在原地,心里忽然就像滞住,她不知道是她画的像起了作用,还是徐文钲画的像起了作用。

马光平第一个拿过了女警手里的照片,女警说:“报警人还带来了一张女孩照片,目前确定应该是死者没错了。”

除了那张照片,祁紫山一直拿在手里的寻人启事也放在了一起对比。

马光平整个脸都僵住了,这张照片就像是“天外陨石”一般,直接砸在他的面颊上,让他一时之间表情瘫痪了几许。

这怎么可能呢?

祁紫山咽了咽:“曲队,一模一样,真就一模一样!”

真是见了鬼!曲青川摇了摇头,他左右望了望,没发现李疏梅的人影。

费江河哈哈一笑:“老曲,几天了,还不给疏梅配工作手机!老马,瞧你一副猪肝脸,整天闲得蛋疼,你还不赶紧去把手机领回来,交给疏梅!”

第7章 第 7 章 一百分抄五十分。

女警说:“曲队,报警人就在接待室,你们要不要去见见人家。”

曲青川点头后,女警离开了办公室。

费江河道:“老曲,我带疏梅和紫山去问问情况,把死者身份摸清楚,回来商量着办。”

“行。”

曲青川转过头,才发现李疏梅站在他们的最后面,他吩咐:“疏梅,你以后就跟着老费行动,他带你够格。”

李疏梅方才看着画像,心里也吁了口气,照片和画像虽然并非十分相似,但主要特征几乎完全吻合,只要一对比,就能确定是同一个人。

照片里的女孩身穿一件蓝色卫衣,长相标致好看,眼睛乌黑明亮,皮肤很白。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画像线条过于粗糙,她还得锻炼锻炼。

祁紫山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赞扬道:“疏梅,你这画是什么时候学的?太神了!”

“你真是屁话啰嗦,”费江河道,“上次疏梅不是说,高中时候学的画。”他转向李疏梅,“疏梅,你高中就能画得这么好?”

李疏梅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一直以来她的画都是平平,她缓缓道:“其实不怎么好。”

“也是,线条是粗糙了点,”费江河像是自言自语,“但又不用去参加画展对吧。”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光平面色青白,他把照片一拍,用力拍在费江河胸口上,转身走向自己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