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还是那个熟悉的风格,信化成灰,也能知道是楼衔的手笔,可内容却隐约不太对。

除了这浓烈到?近乎溢出来的思念,信中还提到?了体香……

整本书里除了闻钰,还有谁身上有体香?

小侯爷心砰砰直跳。

这竟是楼衔偷偷给闻钰送的情书!只是送来了侯府,小厮递错了人,还阴差阳错,让主角受本人念了出来。

“……”

还别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不小心围观情敌示爱现场,楼衔上次给他的那封求和信就写得黏黏糊糊,那时初见端倪,没?想到?面对闻钰丝毫未改,不仅不知收敛,甚至更甚。

是古代人都是这个风格,还是唯独楼衔独树一帜?

写得一手骚信,都可以出书了。

小侯爷叹了口气,脸也跟着臊红。

这次根本不用翻译,甚至比上次愈加直白,好一个“军营里都是臭的,唯独想起你身上的香气,才聊以慰藉,坚持下?去”。

甚至,他还偷了闻钰的小衣。

说是纾解,不会是用来……自渎的吧?

真是个痴汉。

变态。

闻钰由着他抢去书信,手重新?落到?他的小腿上,语气倒是平静,轻声问道:“是何人寄给小侯爷的?”

“……我?也不知。”洛千俞移开目光,有些尴尬,“瞧这字迹眼生得?很,兴许是哪位将领的家书误投至此,待我?过?两日帮忙打听打听。”

小侯爷停顿了下?,意识到?什么,默默将自己从?雄竞现场撇清,小声纠正?:“当然并非寄给我?的。”

所?幸,闻钰并未再追问,也大概是不在乎。

只是再不在乎,收到?这种?信心情也难免受影响,小美人神色果然有异,硬要形容……好像类似、低气压?

闻钰生气了?

看来并未相信他的说辞。

难怪,身为万人迷主角受,闻钰对于这种?追求早已习以为常,因为见识过?太多死缠烂打的招数,所?以不仅不会感动?,反而会对楼衔更加反感。

怪不得?最后?都没?上桌。

只是,原书里楼衔可没?参军,命运的齿轮一变,楼衔会得?军功吗?得?了军功,会成为更强且有竞争力?的股票攻吗?

*

是日晌午。

老侯爷忽遣人召他至主堂。

洛千俞来之前已经听下?人说,他爹的那位好友来了。

小侯爷行?至回廊,一面往那边走,一面低声打听:“砚怀王来了?那位十?七皇叔?”

春生颔首应答:“是啊,王爷千岁与老爷昔年共平宫变之乱,交情非比寻常,此次回京,必定是要饮酒一叙的。”

小侯爷真不想去,嘟哝道:“他们叙旧,那叫我?去做什么?”

春生见状,忍俊不禁道:“老爷对世子爷一向引以为傲,此番带少爷拜见千岁,定是要将您的风采好好引荐一番。”

……引以为傲?

他吗?

洛千俞心中不落实处,刚走到?主堂前的外?廊,少年停顿了一下?,已有下?人帮忙通传,“小侯爷到?了。”

“让他进来。”是他父亲洛镇川的声音。

洛千俞硬着头皮进去,悄悄抬眼,屋内两人正?对案而坐,摆了些许菜肴,似是在对酌。

洛千俞低头行?礼,“小侄拜见世叔。”

话音落罢,少年稍作停留,终是忍不住抬眸望去,便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年轻皇叔,当今京城内享誉盛名的砚怀王。

原来这位就是之前没?提到?的,那位迟迟未出场的买股攻,书中霸榜人气第一的年上美人攻阙袭兰。

书中曾这样形容他:

“竹挺若君,梅傲似卿。才高卓绝,尘世难寻。”

今见其人,这个人的脸,的确配得?上这句诗。

砚怀王年二十?有七,大了自己整整十?岁,正?值盛年,名动?京华,人气之高,甚至仅次于出场寥寥几次的神秘客。

洛千俞这么一抬眼,却目光自始至终未与对方相触,意识到?年上美人根本没?在看他。

也或许自他进门,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不过?淡淡扫过?一瞬,只是掠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仿佛堂中多了个无关紧要的影子,连半分探究的兴致都欠奉。

“……”好吧,小侯爷一点都不奇怪。

说起砚怀王当初自己因烧了李祭酒胡须遭人严词参奏,差点惹下?大祸,朝堂之上,出面为洛侯与小世子陈情说项的人,便是这位皇叔阙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