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色慌张,见洛千俞目光扫来?,慌忙转身欲走。

洛千俞眸色一冷,身形一闪,瞬间拦在那?人身前。

“站住。”

那?使臣被他一挡,吓得倒退两步,脸色煞白,洛千俞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使臣疼得冷汗直冒,好歹语言互通,能听懂他的话,只结结巴巴道:“别抓我!别杀我……我、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一概不?知,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出来?透透气……”

这话不?打自招,明显是知道些什么,洛千俞微微蹙眉,手上力道更重:“透气需要躲躲藏藏?说,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色锦袍的小公子??”

使臣眼?神闪烁,支吾道:“没、没有……”

“撒谎。”洛千俞猛地?将他按在假山上,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喉咙,声音冷下,“小爷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们一同去圣上那?里,阁下或许就能讲清了。”

对皇帝的恐惧终于击溃了使臣的心理防线,他只好颤抖着?开口:“我、我说!方才见那?几个人……绑了个穿红裙的姑娘,塞进马车带走了……”

红裙?

洛千俞心头一震,洛枝横明明穿的是他的白色锦袍,怎么会?是红裙?

“往哪个方向去了?”他厉声问道。

“西、西侧宫门……”使臣哆嗦着?指向远处。

洛千俞松开手,使臣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小侯爷再顾不?上其他,转身便朝西侧宫门而去。

*

等出了宫门,洛千俞思绪乱作一团,心中忐忑不?下。

……被绑走的人是枝横?

怎会?如?此?

那?闻钰呢?如?今人又在何?处?

明明是既定剧情,他也从未出手干预,又怎么会?突生变故?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在他还?记得苏鹤所写的路线,可凭借记忆,真正骑马追过去时,却远远看到有三辆西漠的马车,分别驶向不?同的巷口。

小侯爷仅仅犹豫一瞬,便朝着?最近的那?辆疾驰而去。

“停下!”他厉喝一声,拦下马车时,折扇直逼车夫咽喉。

车帘猛地?被掀开,里面传来?一阵惊呼。

洛千俞刚掀帘而入,却见车厢里挤着?五六个西漠舞娘。

舞娘先是个个花容失色,等看清了少年的面貌,脸色微微一变,车厢静了一静。

她们戴着?面纱,金铃在腕间叮当作响,其中稍年长一些的舞娘最先回过神,抿唇一笑,轻纱拂过小侯爷面庞,她中原话不?太熟练,但?妩媚轻柔,能让人听懂:“大人从何?处来??可是要寻人?还?是找东西?”

见少年不?语,只是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掠过。

没有洛枝横。

舞娘轻轻一笑,纤纤玉手攀上洛千俞的手臂,“大人在找什么?难道……要搜身不?成??”

小侯爷举起折扇,抵上那?年长舞娘的咽喉:"三辆马车,你们抢的人在哪一辆?"

舞娘脸色骤变,喉咙瞬间紧绷,她使劲摇头:“大人明鉴!我们不?知内情,更不?知大人在说什么.....”她话音里打着?颤,“我们只是被雇来?跳舞的......并未抢过什么人”

问不?出什么,也不?能拷问,洛千俞不?再耽误时间,弃车而去。

第二辆马车正在城东拐角处加速。

洛千俞纵马追上时,同时纵身一跃,直接落在车辕上,吓得车夫差点摔下去,他一脚踹开车门,这次里面却是几个西漠商人。

这些商人满脸络腮胡子?,显然吓了一跳,一开口,却都?是西漠的方言,显然根本听不?懂中原话。

用?西漠话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洛千俞微微蹙眉,认出里面有几个是表演戏耍的和驯兽师。

而那?几名驯兽师坐在角落,纷纷裹着?靛蓝头巾,始终并未言语,只是盯着?他,腰间弯刀微微露出。

他三妹不?在此处,洛千俞无意停留,因为已经有了目标。

刚欲下车,车上的几人反而不?让他走了。

为首的商人突然咧嘴一笑,露了金牙,大手猛然要攥住他的肩头,洛千俞侧身一闪,若是被那?力道攥住,恐怕比铁钳还?疼,骨头就废了。

这么一躲,另外两双手也朝着?他肩头抓来?。

折扇“唰”地?展开,小侯爷旋身错步,扇面携劲风扫过那?人喉结!漠商捂住咽喉,闷哼着?踉跄后退,手心已见血迹。

另一人拿起滚烫的茶壶,泼向洛千俞,小侯爷踩着?车厢横梁凌空翻身,折扇顺势挑开另一名驯兽师腰间的弯刀,又将扇面收拢,以扇柄为剑,利棍一般,点向商人肋下痛穴。

那?人吃痛松手,小侯爷并未再退,折扇重击对方下颔,又以扇骨抵住其腕骨,用?力一折。

咔嚓一声,驯兽师痛呼着?跪倒。

为首的漠商突然摸出腰间短刃,恶狠狠地?朝着?他面门刺来?。

洛千俞侧身避开,借着?马车颠簸的力道猛地?一扯。那?漠商重心不?稳,整个人撞破车厢木板,摔落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滚了好几圈。

剩余两人见势不?妙,这人竟比他们想象中厉害的多,只得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