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晋面色一紧,辩解道:“我没有装纯情……”
司隽音敷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你没有装,你就是脸皮子薄。”
刚才还跟只八爪鱼一样给她抱得死死的,现在又摆这一出。
古晋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主动把脸往司隽音胸前凑,跟一只大狗一样,嘴唇钻进她衬衫里又是闻又是啃的,最后被司隽音抓着头发给扯了?出来。
头皮的撕扯感?令古晋眉头一皱。
“你搞什么?”女?子目光森冷。
古晋想了?下,说:“没什么。”
“糊弄鬼呢,大半夜吃饱了?还要?”
古晋神?色一讪,终于解释说:“我不?是装纯情。”
司隽音不?明所以:“所以呢?”
古晋无力地给自己辩解:“也不?是脸皮子薄。”
司隽音气笑了?:“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较真的人?”
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两句,一定?要跟她解释到底。
还用这么幼稚的行动去证明。
古晋咽了?咽口水,禁不?住低声开口:“头发扯得有点疼……”
司隽音这才放开他。
“还能不?能贴着睡了??”
古晋:“能。”
然后司隽音就摁着他脑袋将人搂在了?怀里。
这下,古晋没再乱动过了?,反而还就着这姿势暗中?猛吸了?好几口司隽音的味道。
太奇怪了?。
明明他们用的是浴室的同一套沐浴露和?洗发水,但司隽音身上就是有一股别样的难以明说的香味,古晋越闻越觉得安心,高挺的鼻梁戳在司隽音胸前,触感?尤为明显。
司隽音勾起唇,暗自骂了?一句:口是心非的家伙。
“别闻了?,赶紧睡觉。”
她推了?推古晋的脑袋,但却并没有很大力,古晋索性就继续贴着,恨不?得把司隽音的衣服给吃了?。
半晌,静谧的病房内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如果以后,我眼睛都好不?了?了?,你会不?会后悔身边有我这个拖油瓶?”古晋闷闷问道。
就像小时候他长病不?起,爸妈对外说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转头却骂他是赔钱货,连一次正?规医院都没去过,只匆匆在诊所里抓了?点药吃了?那么多年。
当失去价值成为拖累的时候,连亲生父母都做不?到诚心待他,古晋只希望到时候司隽音能干脆点把他赶出去,免得他还抱有幻想到时候死皮赖脸不?愿意走。
身边人沉默了?许久。
古晋心里“咯噔”一声,焦灼蔓延至四肢百骸,心想他果然不?该问这种,司隽音万一觉得他是在无端猜忌自己怎么办?
他低下脑袋,不?敢跟司隽音对视。
可预想中?的斥骂没有到来,反而是眼睛上落下了?一个很浅的吻。
司隽音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古晋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视线落在脸上。
“我不?是说过了?,我很有钱,而且很有本事,养十个你都不?成问题。眼睛看?不?见怎么了?,我又不?会缺你吃的穿的。而且,我正?愁钱没地方花呢,刚好拿来养你和?给你治眼睛。”
司隽音手指抚过古晋的眼皮,描摹他微皱的眉骨,从锋利的眉峰摸到柔软黑密的眼睫毛,语气认真:“你只不?过是眼睛失明了?而已,又不?是人生都残疾了?,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过得太差。我允许你倚靠我,老是幻想自己是拖油瓶做什么?”
古晋鼻腔一酸,眼眶顿时就红了?,但他极力克制着,不?想在司隽音面前露出怯弱的一面:“我除了?给你添麻烦以外,又能做什么呢……”
“给我暖被窝,给我按摩揉肩,陪我说说话,这些?都能做到吧?”
古晋喉咙一哽,低声回?答:“能。”
司隽音道:“这不?就是大用处了?吗?”
古晋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觉得很亏吗?”
在他身上投注了?那么多,差点连命都搭上,结果最后到手的却是一个瑕疵品。
司隽音却看?的很透彻:“人生就是有得有失,我做生意也有盈有亏,但是对你,不?能拿做生意那套来衡量。更何?况,你可是个无价之宝。”
虽然拧巴,但是个有良心的,嘴再硬,心也是软的。
想要的搞到手了?,那就满足了?。
就是过程太废人了?,司隽音估摸了?一下,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疯这么一次。幸好古晋终于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以身相许了?,这买卖其实挺划算的。
听到司隽音后半句,古晋的眼泪更加忍不?住了?。
爹妈骂他是赔钱货,司隽音却说他是无价之宝。
他这辈子注定?离不?开司隽音了?。
“如果觉得我亏了?,就在其他地方好好补偿我吧。”司隽音拍了?拍他的肩,意有所指:“就像今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