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阶不高,地板也不滑,当时他站得稳稳当当的,怎么自己就轻轻碰了一下,他就直接滚下去了。
等事?故发生后?,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目光绕着他们两个?,各种议论声层出不穷。
卫嘉赐赶来问事?发情况,不是很确定的服务生哆哆嗦嗦地指着古晋说,貌似是他们两个?起了争执,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虞霁山忽然就摔下来了。
这陈述不假,但有不确定因素在,所以?误导性很强。
听完的人基本?都会自动在脑子?里补充好画面,进?而认定是古晋推了虞霁山。
这事?卫嘉赐还没通知卫瓦,本?来他哥今晚就烦的不行,要?是再拿这事?去打扰他,估计整晚都得闹心了。
因此卫嘉赐只能紧急疏散好客人,然后?迅速封锁消息,一路将人送到了医院。
一直到救护车来,抵达抢救室,古晋多次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但虞霁山还没得到救治,大家都为了他的事?忙的不行,谁也没时间去关注他。
古晋看着目光专注在虞霁山身?上?,神色尤为凝重的司隽音,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门外等待的那段时间,卫嘉赐擦了擦脸上?的汗问古晋:“虞哥是怎么摔的?”
古晋抬眼,回答的话酝酿了很久。
他先是看了看司隽音,发觉对方完全没有要?跟他对视的意思?,古晋心头划过一抹落寞。
他垂下眼睫:“当时跟虞总说完话,我?准备走的时候,虞总忽然朝我?伸手,然后?”
“谁是病人家属?”
古晋话还没说完,虞霁山就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护士拿着报告单问门口的几人,也就此打断了古晋的话。
卫嘉赐主动道:“我?是。”
“病人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伤势不算麻烦,但需要?静养,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卫嘉赐应下,正要吩咐秘书去办的时候,古晋主动将缴费单接过来,闷声下楼去办手续去了。
司隽音跟卫嘉赐便跟着护士将虞霁山推进?病房。
有卫嘉赐在,司隽音没有久留,两人只是简单点了个头,连目光都没怎么交汇。
卫嘉赐本?想跟她道谢,虽然司隽音是自己亲哥的死对头,但今晚出事?,司隽音是真真切切帮了忙的,一码归一码,他总不能还对人家冷脸。
可司隽音却毫不在意,她招手把俞政喊上?,然后?就准备离开。
也是在这时,虞霁山醒了。
滚下楼梯的时候,他撞到了脑袋,护士给他左侧的长头发剃了一些,环着包扎了两圈绷带以?固定纱布,以?至于他的发型明显缺了一块儿,显得有些滑稽。
迷迷糊糊间,他睁开眼,看到了司隽音的身?影,于是便下意识叫出了她的名字,嗓音沙哑。
闻言,司隽音便折返了回来。
与?此同时,缴完费的古晋也回来了,他拿着单子?走近,跟病床上?的虞霁山对视了一眼。
虞霁山跟没看到他似的,只抓着司隽音的手,皱着眉,一脸难受地喊疼。
“隽音……你怎么在这儿?我?是在做梦吗?”虞霁山声音弱弱的,有气无力地说:“我?记得我?刚刚在嘉赐酒庄吃饭呢,怎么现?在来了医院……”
在看到他手碰上?司隽音皮肤的那一刻,古晋的表情就有了些微的变化。
他黑沉的眸子?垂了垂,像是一根刺扎了进?来,令人十分不舒服。
而俞政的脸登时就黑了,他捏着拳头走过来,气得瞪大眼睛要?喷火。
司隽音暗中冲他使了个?眼色,算是安抚,也是警告。
俞政咬了咬唇,不甘心地收起了拳头,站在了一边。
司隽音拍了拍虞霁山的手,对他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晕倒了,我?刚好路过,就给你送来医院了。”
闻言,虞霁山万分惊讶:“真的吗……怪不得我?身?上?这么疼呢,谢谢你啊隽音。”
几天不见,他还以?为司隽音会因为龙凉的事?对他心存芥蒂,所以?虞霁山一醒来就想占据主导权,拉着司隽音又是卖惨又是示弱,试图掩盖那些不自在。
他一口一个?“隽音”,听得卫嘉赐一头雾水。
不是,虞霁山怎么跟司隽音这么熟络?
卫嘉赐一脸奇怪地看着虞霁山抓着司隽音的画面,但相比之下,虞霁山的伤更为重要?,这关系到他哥会不会将这事?安在他头上?追责。
他关切地凑上?来,问道:“虞哥,你感觉咋样?”
虞霁山似乎清醒了一点,回答卫嘉赐的声音都要?冷静不少?,听着没刚才那会儿黏糊:“哦,就是有点晕,不碍事?。”
司隽音往后?扯了扯手,见拽不出来,便适时开口道:“虞总,能先放开我?的手吗?”
这句“虞总”语气冷了些,一下子?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啊……哦!!”虞霁山似是才反应过来,当即松开了一直紧紧抓着司隽音的手,表情有些尴尬:“抱歉……我?刚刚有点不是很清醒,我?不是有意的,隽音。”
虞霁山想要?解释,但司隽音特别理解地说:“没关系,你受了伤,能醒来就好。”
这话很是体贴,但虞霁山能察觉出来,司隽音对他的态度变了,想来应该是查清了龙凉的身?份,所以?现?在对他没之前那么信任了,不由得蔫了蔫。
望见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卫嘉赐心里直犯嘀咕,但听到虞霁山说没事?,他重重松了口气,询问道:“哥,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那会儿不是吃完饭就跟林哥一起走了吗?”
虞霁山眼珠子?转了转,虚弱地咳嗽了一声,说:“我?当时忽然想起来有事?要?跟古助理说,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