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瓦手背都打红了，寒声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那个全曼又怎么?回事？今天不说清楚, 别想从这儿离开?。”

全舟抿着?唇，嘴里满是血水味。

“我姐叫全曼，艺名席听然。”

他抬眼，和面色阴沉的卫瓦对?视:“我知道你们有过一段关系，就?算她做了错事，那也是被?人逼的。”

卫瓦觉得可?笑至极:“所以窃取商业机密就?是对?的？知不知道她干的事，令安德森损失了多少？我又损失多少？无数心血付诸东流，她对?得起那些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的研究员吗！被?人逼着?怎么?了，被?人逼着?就?可?以偷东西背刺我？”

“但凡长了眼睛的, 都知道我对?她有多好。要什么?有什么?, 剧本导演随她挑，我事事都顺着?她，结果到头来, 我成?了被?宰的冤大头？”

他望着?全舟，真想问问这家伙是不是席听然做了鬼后?专门托梦派过来气他的。

作为一个情人，他已经?在范围内尽了最大责任。作为受害者, 他还没找席听然讨债追责呢，全舟这家伙凭什么?先来质问他。

全舟脸上有股死寂:“安德森最后?不是胜诉了吗？”

“胜诉就?能代表她做的一切没发生过？”卫瓦语气尖锐，毫不留情骂道:“安德森能胜诉是应该的！我们是原创, 一切源代码都在我们手上，列鹿作为一个靠着?偷东西才敢叫板的公司，数据都不完整，凭什么?胜诉？”

最□□审重要阶段，通过对?列鹿公司与安德森集团提供的数据链对?比，发现列鹿公司提供的项目公证资料里显示后?半段有大概十分之一的数据是缺失的，而且并非常见的连贯数据轴上的数据异常，而是在不规则时间节点上的类似“抽帧”动作的缺失。

一般来说，这种技术的原创方是百分百可?以精准提供完整数据链的，而在源代码有高度相似的情况下，出?现数据异常状况，极大可?能是在存储备份中触发了程序当?中原有的防盗机制。亦或是在通过第三方数据复制之时，因为设备以及连接端口的异常，导致部分数据传输失败。

也存在人为手动修改的因素，方方面面，都会?造成?数据链异常。

而卫瓦作为负责人，十分清楚他们的这份项目技术里的防盗机制是不会?让数据链被?“抽帧”的。

因而可?以确定，是他们自己在进?行数据传输过程中导致的问题，这也让案件产生了关键性转折，最终安德森集团胜诉，赢回原创之名。

全舟抬眼:“你以为安德森为什么?能胜诉？”

卫瓦冷哼一声:“四年前就?已经?公开?的案件，你现在问原因。安德森能胜诉，自然全靠我们的团队厉害，不像列鹿，偷来的数据都不完整。”

“那列鹿的数据会?有缺失，你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卫瓦掀起眼皮冷淡扫了他一眼:“反正跟席听然没关系。”

“有关系，”全舟掷地有声:“要不是我姐偷偷在给列鹿的数据里动了手脚，安德森根本不可?能赢得判决。”

全舟的话令卫瓦一愣，也令在场所有人都顿住了。

在一片寂静声中，全舟继续道:“她是偷了项目机密，但也知道那对?你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所以她改了数据才交上去。”

“你恨她背叛你，可?她就?是因为上交了有问题的数据害的列鹿败诉，这才被?雪藏，打压，最后?不堪忍受这些才自杀的！”

越说到最后?，全舟的情绪越激动。

他看向卫瓦的眼睛，绝望说道:“她不想害你，但她没办法，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去接触你！可?能怎么?办，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上头的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古晋长眉一拧。

难不成?……

卫瓦眼眸一暗:“那些人是谁？”

全舟说了几个名字，有公司，也有人。

卫瓦眸色一动。

这些人，分布在商界各色领域，名号有大有小，还包括列鹿已经?被?送进?牢里的老板，不过剩下那几个，在去年的时候，他们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破产坐牢甚至死亡了。

那时他只当?是财经?新闻，毕竟这种事在他们圈子里很常见。

但如今从全舟的嘴里听到这些人的名字聚在一起，不免就?让人多想了。

卫瓦静默了一会儿:“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全舟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她在去世前给明尧发了一封邮件，里面罗列了那些人的罪行，还提到了你。”

“所以，你就?来报复我？就?因为我也在那份名单上？”卫瓦冷笑一声:“席听然都承认做错了，你为了报仇偏要是非不分，想方设法把我也弄死？”

“那她临死前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就?算再恨一个人，那可?是一条命！”全舟很突然的吼道。

卫瓦顿住:“她没给我打过电话。”

“怎么?没有？四年前7月21号晚上7点，她给你尾号0523的手机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接！”

卫瓦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号码，四年前我就?扔了。”

全舟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口中喃喃道:“……怎么?会?？”

卫瓦垂眸，面无表情看着?他。

席听然的号码他早就?拉黑了，而且卫瓦不光换了手机号码，就?连各种联系方式也全换了个遍，就?是想彻底抹除席听然的痕迹，免得他看到就?心堵。

“你言之凿凿找我报仇，难道连这种事都不调查一下吗？”卫瓦觉得荒谬:“我跟你姐确实有过一段，但那是以前，而且我们事前签订的有协议，各取所需，不沾感?情。她就?算在上交的数据里动了手脚，那也是应该的，我对?她那么?好，被?人背后?捅刀子说得过去吗？”

全舟整个人都蔫了，嘴里不断重复:“不可?能……”

看到这，卫瓦思绪无比复杂，心头涌起细细密密的堵闷。

他本以为，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仇家，这才引来了报复。

但没想到，事情背后?竟是源自于四年前的一桩纠葛。

原本卫瓦恨席听然恨的入骨，气全舟不自量力跟他作对?，可?现在得知事件真伪，满腔的怒气一时竟不知该对?谁发泄了。

他怨自己识人不清，也怨席听然是带有目的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