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手里的棍子落到外壳上?其中一个口子上?,“范干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你们公社维护机器时,所有机器中都有很多残渣?”

“记得记得。”范泗点点头。

清理出来的还不?少,而那些残渣他们也没扔,那么大一堆的残渣里还能清理出一小捧能吃的粮食,可惜就是太久了早已经变味发霉,最后舍不?得扔,就干脆煮熟喂猪吃了。

“残渣堆积多了,除了时间?长产生?异味之外,还会挤压到里面的部分?配件。”江小娥用棍子挑开上?面的拴扣,“所以我们在内部安装了三个过?滤网,定期打开这个口子更方便?清理过?滤网外的残渣。”

她示意?着,“你可以凑过?来看看,这里面的残渣就是过?滤出来,你们可以制作一把小型版的扫帚,定期清理以防异味也能防止挤压到内部的配件。”

范泗凑过?去看了看,一看就能看到里面像是铁纱网的东西,而在那里确实有些残渣,不?多,就一点点碎谷壳。

他刚想说一声什么时,耳边传来了一声,“还真有诶!”

转头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王主?任,这位学校主?任比他还要来得惊讶,“过?滤网、过?滤的网,这个方法好,能预防很多麻烦。”

范泗虽然搞不?懂学校主?任怎么都不?清楚自己学生?做出来的东西,还显得这么惊讶,但?他也跟着附和,“确实好,也能解决不?少麻烦。”

他说得麻烦是另外一种麻烦。

人活得久了,难免会遇到一些不?讲理的人。

有些人用完脱粒机,最后看出粮口的粮食斤数不?够,就嚷嚷着他们贪了粮食,有些好解释,有些还把派出所的公安闹来才消停。

讲道理,这倒入多少又?能出多少,哪里是他们说得准的?

就算谷壳和谷子加起来称一称,但?谁又?能保证脱壳中途会不?会有极少一部分?掉入缝隙呢?

反正斤数还真没办法保证一致。

但?现在就不?同了。

有这个过?滤网在,把里面的残渣扫出来加在一块称一称或许就能对得上?,不?过?这得每来一个人就清理一次。

范泗倒觉得不?是问题。

说是残渣,其实都是一些稻壳之类的东西,吃不?得拿回去喂猪喂鸡都行,相信社员们很乐意?自己清理。

虽然没表达出来,但?范泗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别的不?说,光这么一个新?功能他都觉得值了,更庆幸自己接了卢老师的电话后,毫不?犹豫就应了。

他敢保证,这要落在任何?一个公社手里,都恨不?得马上?搬回去呢。

“这台机器的外壳上一共开了两个口子,这边是在左侧,另一侧在右边。”江小娥绕了半圈,走到另外一侧,走动时视线忍不住瞟了一眼老师。

所谓的散热,真的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手动式机器不?比电动机器,除非把脚踏板踩出火花,不?然哪里会有热度?

退一万步,就算有铁皮本身就有导热性,打不?打开一个口子用处都不是太大。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销售员”,说话就得有技巧,“这边的口子功能就比较多。”

“还更多?”

江小娥点了点头,“散热不?是它唯一的用处,你也知道这是一款两用式机器,除了常用的脚踏板之外,还配有一根拉绳,为了方便?收敛,我们将拉绳的挂钩设计在内部,以防随意?放在外面被人撞到或者绊倒。”

范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还有一点更方便?今后维修的人员。”江小娥的小木棍点在几个螺丝钉上?,为他们的失误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上?回维护公社的机器,我们发现有一部分?的配件得维修人员钻进去才能取下来,对于一些偏瘦偏矮的维修工来说不?难,但?个头大些就很费劲……”

多了一些修饰,

直接将他们当时的失误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就很不?同了,“所以在制作这台机器时就考虑了这个问题,能直接在外机安装拆卸,今后的维护就会更方便?一些。”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看来你们上?回维护收获不?小啊。”范泗有些感慨,最开始他对这群学生?还抱有迟疑的态度,太年轻了,一个个脸上?的稚气都还没消,总会让他想起家里还不?懂事的小子。

虽然他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可没想到的是他认为“不?靠谱”的学生?们居然会让他大吃一惊,不?管是上?次维护还是这次制造机器,他们都是实打实认真地在干,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大致的辅助功能就是这些,不?过?一些辅助功能再多最重要的还是它的主?要功能。”江小娥对着三位小伙伴们微笑,“倒粮食动起来吧,争取两个小时内将这些粮食弄完,机器看的不?是一时的效果,长时间?运行才能看得出稳不?稳定。”

说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所以同学们,你们加油哦!”

叫他们躲!

既然是自己找的任务那就自己扛着吧。

甭管是脚踏还是手拉,又?或者是时不?时扛着粮食袋倒进去,连着弄两个小时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可怎么办呢?

自己的选择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

尤其是旁边的范泗不?住点着头,“对对对,时间?长一点才能看出稳不?稳定,几位同学,你们要是觉得累换我来也行。”

三人抿着唇咬着牙,一脸坚强着,“不?用,我们行……”

怎么可能说不?行呢?

尤其是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好多学生?,一个个就像看猴似的看着他们,这时候可不?得加紧干啊?

两个多小时说久也不?算久,等一个两个踩得腿酸、拉得手酸后,最后一颗玉米粒总算落进了出口粮下方的筐子里。

范泗拿着一根光秃秃的玉米秆子,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可真够干净,一颗都不?剩。”

他们公社除了那台自动式的脱粒机,其他机器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就算维护过?功能也没有原先那么好,一根玉米秆子上?总会留那么几颗在上?面,还得手动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