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钱嘉树只是前后来?回了一遍,他是在那条线上来?来?回回三四遍,不但歪歪扭扭还向上凸起了一两厘米,这已经和?丑没关系了,现在是不堪入目……
罗朗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等冷却之后他拿着那块铁片就跟耍杂技似的耍来?耍去,乐呵呵道:“瞧瞧,这不就焊接好了?要不暴力打砸,肯定断不开!”
其他四人都?不想说?话。
就那么厚的一个焊接口?,估计其他地方被掰断,焊接口?都?不会有?丝毫的损坏。
“是挺耐用的,就是吧……”周洲真的不想去想象用这个方法焊接出来?的外壳,一共四十多?块铁片可以想象有?多?少条焊接口?,到时候整个外壳上全是凹凸不平的丑陋条纹,真的是难以入目。
不说?要多?美观吧,但也不能太难看了。
“那就磨,把凸起来?的地方给磨平了。”方大牛想了个法子,他跟着说?,“再刷一层红漆,就没这么难看了。”
“太费力了。”钱嘉树摇了摇头,他刚刚拿钢丝球擦铁锈擦得手?都?酸了,把焊接磨平用的时间和?力度那得成倍地上涨,这要是弄完他右手?怕是得废。
“红漆太贵了,废弃仓库可没得捡。”
“让我来?试试吧。”周洲穿好防火围裙,一手?举着面罩一手?拿着焊钳,打起火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
这刚刚一下手?,就让其他人发现有?些不同。
钱嘉树两人用的是最常见也是最简单的方式,焊接时稍向前倾斜,属于平焊。
周洲却不同,他的手?有?一些轻微的摆动,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手?抖,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焊接点?成弧形,像是一个月牙一样。
等冷却后,焊接点?很是平整,两块铁片用一条弧形的焊接处接连在一块,焊道一道压一道,鱼鳞纹密实匀称,也不是没有?一些小?瑕疵,但整体上算是很漂亮的操作手?法。
罗朗咋呼着,“不是,周洲你啥时候背着我们?偷偷练习了?”
这不仅仅是他的疑惑,其他人也挺好奇的。
“难不成你家有?工具?”
“周洲,咱们?都?相处这么久了,要不我今晚去你家做做客?”方大牛搓了搓手?,觍着脸道:“顺便给我见识见识你家的工具?”
“我要有?工具就不用找卢老师借了。”周洲放下面罩,青年的脸上显得有?些自?得,但他并不觉得这幅神色要掩饰下去,毕竟这都?是他辛苦得到的成果。
“我每天晚上都会用火钳捡豆子,坚持了大概四五年吧。”
“这法子能行?”
“谁告诉你的啊?怎么没听老师说?过。”
周洲倒也没瞒着,“我家附近有?个老爷子是六级钳工,小?时候就天天看他用火钳夹豆子,他倒是没跟我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那位老爷子一坚持就坚持了好些年。
谁要好奇地问?,老爷子都?只是说?闹着好玩。
可他并不觉得老爷子坚持了那么多?年仅仅只是为了好玩,人家什么都?不说?,那他自?己就去试。
反正那个时候他是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一开始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做,后面也是习惯了,手?上用火钳夹着豆子,心里?背的算术题,感?觉还挺能静下心来?。
后来?进了学校,第一次正式接触焊接工具后,他才知道用火钳夹豆子能提高焊接的熟练度。
因为那一次,身边的同学错漏百出,就他一个人顺利地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
等回去后他跟家里?人一说?,提了两瓶罐头去了老爷子家道谢,老爷子什么都?没说?但也是把谢礼收下了,这也就不言而喻了。
“火钳夹豆子?”
“我回去也试试。”
“夹小?石子可以吗?豆子还能吃呢,不舍得夹着玩。”
“越小?越好。”周洲都?是按着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说?的,那位老爷子收了礼什么都?没说?全都?是他一点?一点?摸索出来?,不过倒也能理解,又不是自?己师傅也不是自?家长?辈,人家凭什么教他?
他偷摸着学,人家没骂没打都?算不错的了。
他继续道:“豆子越小?,练习的精准度越高但困难程度也更大,你们?可以从稍大的物件开始练。”
“等我回去试试。”
“换我来?了。”方大牛看得眼热,凑上前去试试。
结果也不知道太着急还是太毛躁了,电弧刚刚通电他突然“嗷嗷”跳起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左脸突然疼得厉害,好歹还记得手?里?拿着焊钳,没有?乱蹦乱跳。
江小?娥赶紧将电源关掉,“烫着了?”
“你怎么搞的,左脸上都?被烫了一个小?洞。”
“面罩拿稳,别间隔太远得护着脸。”
电焊那是玩电的,在操作时稍有?不慎都?会被一些火星子燎到,现在用的面罩都?不是头戴式,而是手?持式,左手?举着面罩挡在脸前,防止被火星子以及蹦出来?的异物弄伤。
方大牛还没开始焊接,自?个就先?伤到了。
钱嘉树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庆幸道:“好险没伤到眼睛,你可长?点?心吧。”
方大牛嘿嘿笑了两声?,“我再试试。”
男人嘛,脸上留点?坑坑巴巴无所谓,疼也就疼那么一下,现在就火辣辣也能忍受,他这次学乖了,握紧面罩的把手?贴近脸,右手?拿着焊钳开始操作。
不过紧张再加上两手?有?些不同调,焊钳确实很难对准位置,搞得焊接的那条道一会左偏一会右偏,还不够连贯,有?些地方焊接到有?些地方空着的。
他撇撇嘴,“好难控制啊。”
周洲搭了一句腔,“要是不难控制,我也不至于夹了那么多?年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