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这个姿势头重脚轻,下半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只有他口舌给予源源不断的快感,却没有一点得以支撑的安全感,只能将手肘撑在他腹肌之上,她手上动作愈快,上下滑动,只想早点结束…

镜子之中,两人身体相贴,水乳交融,年轻的肉体仿佛尝不到疲倦,过剩的激情在血液中流窜,似乎要将那些说不明道不明的爱恨纠葛,在彼此亲吻、拥抱、性交里通通发泄而出,欲火燃烧,难止难休,情潮涌动,难舍难分。

李行在她神魂颠倒、淋淋沥沥激流淌下之际,也腰腹一挺,射出一片粘稠,爽得头皮发麻,神思飘渺。

不知过去多久,李行整理好一切,替她一颗一颗扣上扣子,舒窈望着李行的侧脸,他五官生得标志,眉眼极黑,是精心碾磨的墨,由技艺精湛的画师,细细勾勒而出的一幅山水画,犹如山川河流,秀气又磅礴。

她看得一时失神,心底生起一股奇异的别扭与失落感,为什么他会是爹地的孩子…

她鬼使神差地问“李行,你…是怎么认识爹地的?”

李行一顿,答:“他救了我。”

舒窈翁声翁气:“你知道他们都在传你是爹地的私生子吗?”

李行默然:“知道。”

舒窈皱眉,几乎咄咄逼人地追问:“那如果你真是呢?如果你真的是爹地的孩子,你知道我们是在做什么吗,如果你知道,你还会”

他根本就不懂,完全不知道她承受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压力,他一点也不明白!

“我知道。”李行笑了一下,月色之中,他唇畔笑容竟然比月光还要温柔。

三个字,生生截断她所有的话,将那未言的追问卡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

“但我不在乎。”李行说。

他吻她:“我现在只确定一件事,我想要的是你。”

注:

校园的灵异怪谈就是这么来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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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我会珍惜

舒窈讲不出话,李行帮她理好头发,摸了摸她的头,亲吻她的发顶,声音从上传来:“饿吗?”

舒窈不吭声,她什么也不想讲。

李行拉着她出了舞蹈室,没走两步,她便将李行的手甩开:“你别碰我!”

李行也没说什么,由着她铆着头往前走,他只在她身后几步远,亦步亦趋跟着她,只要舒窈回头,第一眼看见的一定是他。

就像一道影子,如影随形,一步不离。

舒窈也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她心里彷徨,手足无措,那些荒谬又浓烈的情绪,急需要时间去消化,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坦然接受。

她和李行之间…简直理不清了,真的好烦!烦死了!从前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他,舒窈咬唇,心乱如麻,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思绪百般回转,任说不明原由的悸动在心底徘徊。

她脚步飞快,身边风景消逝,不知不觉间,舒窈已经踏出校门,走出很远。

直到瞥见前方灯烛灿烂,她才惊觉已经到了街市旁。

她站在一座桥上,热烈的风声呼呼吹来,吹过她的发丝,泛着霓虹与月色的湖面荡起丝丝涟漪,远处的歌声敲碎这个寂静沉默的夜,舒窈遽然回头,拱桥上亮起一盏盏明亮的灯,摇曳的灯光在风声里闪烁。

李行站在不远处,隔着夜色深深,隔着灯火阑珊,与她遥遥相望,重重月影里,他的目光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他蓦地对她粲然一笑,像一桢桢黑白电影,定格在最美的画面。

舒窈看得恍惚,眼中焦距变换,她一下错开视线不去看他,只在眼角余光中,见月光将他身影拉长,剩下一道影影绰绰的轮廓,慢慢向她走来。

她不知看哪,只呆呆望前,望向李行身后那座耸立在辉煌夜景的尖沙咀钟楼。

她在心里胡思乱想,这座历史悠久的钟楼自1921年建成以来,曾以悠扬清远的钟声伴随香港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将近三十年,可惜自五十年代后钟楼再未响过。

李行一步步走上前来,舒窈身体僵硬,他望着她凝视地方向,钟楼矗立之处正是曾经的九龙总站,而今已被拆除,只剩钟楼依旧,孤立风中,他说:“我81年第一回来港,阿妈带我来过这,她说她幼时听过钟声敲响,以前手表好贵,都是有钱人才会买,大家没表就抬头看钟,听钟声准就不会误时。”

舒窈默默无语地听,李行又道:“阿妈告诉我,她永远记得她带着五岁的我离开香港那一天,是1975年11月29日,她带我坐上了九龙车站拆除前的最后一班车,车上广播放的是《友谊万岁》,我那时还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只懂好听,阿妈给我讲,她以为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他扯了下嘴角,笑容几分荒唐:“世事难料。”

未过几年,便因他手染鲜血,阿妈带着他匆匆回港,躲进九龙城寨,再是苦也咬碎牙合血吞。

李行没有再说下去,他神色平淡,只是眉眼藏着几许忧愁,舒窈想到在此以往,每每自己口无遮拦说起他阿妈是“流莺”、是“楼凤”,他眼里便有涛涛怒气。

大约,他很在乎他阿妈吧。舒窈动动唇,想说什么,临了才想起,从来都是旁人哄着她,她根本不会“安慰”人,最终只抬手戳一戳他后腰,眼睛盯着脚尖,小声嘟囔一句:“我饿了。”

“带你去吃饭。”李行拉着她的手,他今日未开车,扬车招了一辆的士,的士停下,李行拉开后座车门,舒窈瞪他,用眼神示意他往前坐,李行视若无睹,牵住她双双挤进后排。

“去哪啊靓仔?”司机问。

“九龙城寨。”李行道。

舒窈往小角落一缩,李行那高大身躯也不知着什么魔,放着大好的一半位置不坐,非要与她挤在一起。

李行双腿交叠,他坐姿慵懒,极其放松地靠在座位上,悠悠然盯着她,拉过她柔弱无骨的手,从指尖到掌纹,细细摩挲,一根根手指放在手心把玩,爱不释手地揉捏、抚摸,最后与其十指交握,牢牢扣紧。

舒窈如坐针毡,她将脸转向车窗,故作镇定地打量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不肯舍他半点目光,只是耳尖一点红,泄露慌张心事。

李行心底起了意,弯弯唇,一笑:“窈窈。”

舒窈才不理他,拼命将手往回扯,奈何他力气极大,一丝一毫都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