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舒窈日日恶补之下,钟悦兰似被神仙点化,动作一日比一日利落,在众人排练之时,化身得道高人,随着欢快起伏的音乐,裙摆飞旋,跳得激情畅快,像一只初入人世,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与热情的小精灵。

班长高喊一声好,带头夸她跳得漂亮进步大,众人都对这个大陆妹刮目相看,纷纷放下芥蒂,给她鼓掌,激烈掌声里,钟悦兰笑着回头,看见舒窈站在重重人群之中,见她望来,舒窈抬手给她比一个耶,以口型喊到:“不愧是你!好靓!”

舒窈见众人簇拥着钟悦兰,也微微一笑,功成身退离去,夕阳西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落尽钟悦兰眼底,有丝难言的落寞。

“等等!”钟悦兰望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心底像是被什么猛然一撞,酸涩不已,她忽然不顾一切推开身旁笑容灿烂的同学,往外追出去。

“舒窈!”

等她跑出人堆,空空荡荡的操场,哪里还有那抹纤细人影?

钟悦兰站在日落晚照中。

回忆着在人影绰绰里舒窈的笑容。

她平白觉得,舒窈笑得很悲伤。

她为什么宁愿教她?却不愿自己参与?

那一句“不感兴趣”,是真还是假?

舒窈回家时,已是月上柳梢,夜幕时分。

将近一周以来,她都尽可能让自己在学校多待一会,说她逃避也好,说她害怕也罢…不,她绝不是害怕!

她怎么可以会惧怕李行?她只是…

舒窈咬紧牙齿,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已,只能硬生生拖着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是回到针锋相对的时候,还是要心平气和与他讲话?

可不知何时起,她和李行的关系便不是相看两厌那么简单,怎么又能回到从前呢?

尤其是在收到那封报道之后,她越加烦躁难言,他是她兄长…知晓这件事后,那种深深的背德感与不可言喻的禁忌感,令舒窈心底有如乱麻一团,理不清,斩不断,纷纷扰扰的杂念像野草一样在心底蛮横生长,将她跳动的心脏越裹越紧,宛如重重束缚,让她呼吸沉重,日日心神不宁。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像往日厌恶仇视来得简单啊,舒窈忍不住叹息。

她有时也会满怀恶意地想,想李行要是像从前一样讨厌就好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着羞辱他的话,不必顾虑他的感受,不必为此心怀愧疚。

可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不受控制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安静看着她吃面时的眼神,分明是平平淡淡,似春来细雨,夜来清风的目光,却看得她心慌不已,心跳如雷,只得匆匆低头,逃跑一样上楼,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的鼻尖仿佛还飘荡出那碗牛肉面的香气。

舒窈深吸一口气,转身欲回屋,她默默祈祷今日有事,李行不在家。

可大约今夜红港许愿人数太多,上帝未听见她说话,一上楼,一只手横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舒窈不得不抬头,对上一张英俊清隽的脸,一双剑眉星目,漆黑瞳仁紧紧盯住她,目色如寒霜冷箭,看得她又一阵心乱。

“为什么躲我?”

冷冽的声音伴随着轻淡的烟草气扑面而来。

【注:两人无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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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休想我放手

“躲你?”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的大小姐张口便是反问,虽说身形矮人一头,但只看一脸神气十足的表情,半点也不让人:“你哪知眼睛见我躲你。”

“不足六点下学,回家次次过八点,撞见我便转身,敢问大小姐是何意?”李行唇扬一下,笑不达眼底。

舒窈本就烦闷,偏偏他往直冒烟的枪头上撞,更是没了好脸色,柳眉倒竖,满脸凶气:“我爱几时回几时回,关你何事!”

李行压住心底平白而起的烟瘾,笑一声。

有长进。

言语依旧呛人,至少未带脏字。

他不与她多计较:“从前我不管,今后按时回来。”

凭什么?!舒窈气极。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连爹地都不给我设门禁!”舒窈不留余地地呛他。

“凭什么?”李行笑容收敛,窗外天色昏昏,独独他一双眼荧荧如寒星:“窈窈,你是我的。我管你又怎么了?”

“你是我的。”

短短一句话,字字如响雷,重若千钧之压,落在她耳畔,砸在她心上。

令舒窈惊惶无措,唇瓣颤抖,脚下未站稳,一时错步,险些往楼梯下栽。

又被他一把扯住手腕,往怀里一带。

舒窈撞进李行坚实的胸膛里,一抬眉便对上他的高挺眉骨下的眼。

那双森森若寒潭的黑眸里野心与占有欲昭然若揭,毫不掩饰。

“我不是你的!我与你没有关系,一点也没有!”

舒窈脸色涨红,扬声矢口否认,不知是在否决他令人背后生寒的话,还是不愿承认那一纸之上,白纸红字写明的亲缘关系。

李行只拿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她,唇角起伏,笑意淡然,藏着一丝讥讽,像在无声地嘲笑她欲盖弥彰。

“那大小姐不如说说看,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李行低头,幽黑双目离她很近,近乎咄咄逼人地盯着她:“或者,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