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疑惑。

“我想试试。”舒窈将烟叼进嘴里,未点燃,已学了三分像。

“不是不喜欢?”李行替她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

“我开始还不喜欢你呢。”舒窈站起来,向向导借了火机:“但人生嘛,在于多多尝试啰。”

舒窈哈出一口寒气,冻得泛红的骨节哆嗦要点燃火机,或许是冷,她手指划了几下,都未擦亮一缕火。

坏了?还是

她想叫李行换一个,“唰”得一下,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握着一个火机,他拿着火凑近她,幽蓝色的火焰在她脸颊处跳跃。

舒窈看着他。

李行朝她挑一下眉,无话。

空蒙天色里,两人隔着火机上一点幽薄光亮,无声对视。

旖旎又袅绕的火光里。

视线晦瞑不清,她只看得见他的眼睛被火星点得很亮,像今晚清透的夜空,万里无云,明明皎洁。

好似心领神会,红润微鼓的两片唇含着烟低下头,接过他的火。

李行屏息看她,看那缕火光,掠过她珠辉玉丽的脸庞,她低一低眉,唇边浮着一抹笑,浓白的烟雾自齿白唇红里飘出。

他忍不住去猜测,她是否在与那束烟云温情暧昧。

舒窈并不会抽烟,入口只觉得冲天的尼古丁呛入肺里,她猛烈地咳了几声,李行抬手拍着她的后背。

“傻女,不会抽逞什么能?”温柔的叹息。

“要你管!”一双江波横流的盈盈眼故作凶恶地瞪着他,舒窈抬烟深吸一口,未吐出半分烟云。

舒窈拽着他的衣领,往前一扯,李行怔忪着,温热的唇瓣落下,她用力咬着他的唇吻下,将一口未散的烟全渡入他口中。

而后冲他得逞地一扬下巴,笑容明艳而狡黠。

尼古丁燃烧的气息与鲜血的微涩在彼此唇齿里蔓延。

李行睫毛一颤,心脏在胸膛里阵阵跳跃,那一瞬,他脑海里涌出无数个想法,终归不过是“得偿所愿”四字。

他想,这大概是他此生抽过最浪漫的一支烟了吧。

李行阖目,沉沉的眼一动不动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的大小姐,从始至终,都是她先招惹上他。

李行深吸一口气,大手扣着舒窈的脑袋,搂紧她的腰肢,他将她抱在怀里,重重吮吻着她的唇,舌尖撬开齿缝,相互纠缠的舌头不分你我,在口腔里跳一支缠绵悱恻的舞。

在这个冰寒雪冷的冬夜里,守了半宿的人群终于等到流星划过天边,一声声语笑喧阗的惊呼中,冰原上升起一簇簇烟火。

绚烂的焰火在空中朵朵炸开,一片火树银花。

他们在寒风凛冽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喧嚣声渐渐远去,只剩呼啸的风,与彼此的喘息犹在耳畔。

一支烟在指间燃烧殆尽,长久的吻始终未结束。

你问爱有多久,他说至死方休。

(一百二十六)日薄西山 < 猎火(大小姐x恶犬 港风H)(不过风月)|PO18臉紅心跳

(一百二十六)日薄西山

回港那晚,天色沉沉灰蒙,太平山正下着一场入秋的雨。

一出机场,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便围了上来,舒窈认得出,好几个是李行手底下的人。

黑背心,蛤蟆镜,赤条条的臂膀纹着歪七扭八的图案,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嘴里叼着燃半截的烟嘴,下流的眼神不敢往舒窈身上打量,便冲着李行道:“行哥真行啊,把脏事丢给弟兄们,这么久联系不到,原来是和大小姐逍遥快活去了。”

什么鬼话?!舒窈听得面红耳赤,高喊一声:“闭嘴啦,别以为你们是爹地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我要走了。”

李行皱了眉,显然不喜欢一行人将话往舒窈身上带,道一句:“别多嘴。”

为首那个点头哈腰朝着舒窈叫了声“大小姐”,又看向李行,几步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舒窈看着李行眉心蹙着不松,她只隐约听见“方家、差佬、行动。”几个字,舒窈心里一慌,却未听清发生了什么,她正要开口询问,李行挥手让一行马仔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心,轻声说一句:“安心,回家等我。”

又招来她之前的跟班鼠仔,仔细叮嘱他送大小姐回家,便行色匆匆随着几人离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

坐在回浅水湾的车上,舒窈怎么也放不下心,不停追问,只差拿枪抵着鼠仔后脑勺叫他立马调转车头追上李行。

鼠仔原本只字不言,可在大小姐的威压之下,也不敢隐瞒,颤颤巍巍将事情抖落而出:“您您您是知道的,之前方二少生日会,行哥派人联系澳门佬和方宗强,打了个措手不及,事闹很大,惹上了警察,现在差佬要抓人给上头交差。”

“然后呢?”

鼠仔递来一张报纸,头版头条几行墨字清清楚楚:“反黑行动‘猎龙’取得重大突破警方已掌握义安会谋害警察罪证。”

这猎“龙”猎得是何人,不言而喻。舒窈手指打个哆嗦,逐字往下读去“部署十二年之久的‘猎龙’行动正式展开抓捕行动,义安会的‘龙头’伏诛、其‘二路元帅’、‘白纸扇’、‘红棍’、‘草鞋’共四十多人被抓获。警方又查获大批与义安会有关的文件,包括入会仪式用品、诗句、‘海底(名册)’等不计其数。”

舒窈声音发颤:“证据不是都没有了吗?”

当年,珍妮在学校接近舒窈后,义安会一条粉档接驳线被差佬捣毁,弟兄死伤无数,被爹地一手提拔,有着“赛诸葛”之称‘双花白纸扇’的汕关叔也被当场抓捕,惨死狱中,不见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