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李行抬手拽她回来,手指抚摸着她被冻得泛红的脸颊与俏生生的鼻尖。

粗砺的指腹从唇瓣上抚过,流连忘返的动作写满贪欲:“大小姐,我想吻你。”

“你…要吻就吻啊,干嘛说啊?”被他盯着看,舒窈呼吸一促,耳根一红,目光都不知往哪放。

“大小姐。”他挨近她,声音压得极低。

舒窈抵在他胸口,心慌意乱:“怎、怎么了?”

微凉的手指擦过她的耳畔:“你脸又红了。”

他吐出一口热风,掠过她耳根,又冷又烫,舒窈轻轻颤了颤,好敏感。

李行低笑一声:“无论来几次都这么害羞?”

舒窈被他笑话,恨不能大骂一声“死衰仔!”

李行推开舒窈脸上的护目镜,对上她羞怯闪躲的眼,毫不犹豫地低头亲吻她,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吮着那尾躲避不及的小舌,呼吸的热气化作缕缕白雾。

宽厚的舌滑过她的唇齿,细细吮吸。

舒窈吱唔两声,往后退一步,李行扣着她的脑袋,不容她躲。

他的吻让人难以拒绝,正如他的爱,像是冰川下汹涌澎湃的浪潮,总是会将她淹没,让她窒息又上瘾,沉溺在他给予的温柔假象之中,让她几乎忘却他是怎样一只恶犬。

李行紧紧抱着舒窈,捧着她的脸,用情深吻着她。

许久后,他意犹未尽地退开,看着深深喘气的舒窈,眼底春水潋滟。

他不由得一笑,半截断眉下,目色温柔:“窈窈,抓住我的手,就不能再放开了。”

舒窈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冰天雪地里,李行深邃的眼眸愈加幽深,他说:“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我是你的。”

她心中一悸。

“知道啦知道啦。”舒窈小声嘀咕:“怎么你比我还没有安全感啊?”

李行轻吻着她,呼吸一滞,垂下眼:“不怪我,是大小姐太瞩目,谁都妄想得到你。”

“哪有那么夸张,我以前可是处处树敌,人人‘讨厌’。尤其是你来之后!”舒窈双手叉腰,愤愤道:“要真这么讲,也应该是我嫉妒人人都中意你才对。”

李行笑了声:“我只忠于大小姐一人。”

不是在想象之中的雪山之巅,亦没有期盼的大雪飘飞。

他们在茫无涯际的冰原上亲吻,直到唇畔尝到一点冰凉,舒窈才猛然睁眼,抬头看去,漫天飞雪像在回应着少女的祈愿,从遥远的天空簌簌坠下,似一把揉碎的白云,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处。

舒窈眼里难掩喜色,高声呼喊:“李行,下雪了!”

相比香港川流不息,热闹喧嚣,在这样远离城市烟火的辟静之地,就连心也仿佛被冰川之下流淌的清泉,洗涤一番,变得格外宁静。

那些曾经说不出来的话,在对上他双目的这一刻,呼之欲出。

“喂,李行。”

“嗯?”他轻轻应一声。

小指勾住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舒窈抿着红唇,笑容明媚而热烈,比身后的晚霞更加鲜亮动人:“你过来点。”

李行被她拽着衣服往前拉,高大的身躯弯折,他被迫低下头:“什么?”

她凑在他耳边,说一个他知晓的秘密:“我好喜欢你。”

夕阳垂落,万里山光暮。

风声喧嚣,她对着群山呐喊:“李行,我好中意你啊。”

回声百转,湮灭在风雪中。

注:

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引用《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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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脱

雪在风里飘,融化在她的睫毛上,湿漉漉。

他闭上眼,亲吻她的眼,又将脑袋枕在她脖颈处,用力与她拥抱。

比起说爱,也许他更愿意与她,溺死在彼此近乎窒息的拥抱里。

从库克雪山出来后,天光将暮。

舒窈隔着车窗,眺望着黄昏下的远山,她的眼睛极清亮,映着漫山飞雪,像一釉白瓷。

生在北国的人,永远不明白长在艳阳天里的南方人,对于雪的盼望,能看上一回,就高兴得像在过年。

她看在雪,李行在看她。

每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成为他人眼底念念不忘的风景,舒窈之于李行,就是见过一回,就再不会忘的风景。

舒窈靠在窗边,不知不觉睡去,李行将她拉入怀里,用手指描摩着她的眉目,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

再低头,印下浅浅一吻,轻又轻,像天上一缕云。

抵达特卡波小镇时,正好晚上八点,天空还飘着濛濛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