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哥的声音有些沙哑，“当时我还只是一只普通的寻药鸦，在这片林子里觅食。有一天，我发现了一株奇特的人参，那就是参宝的本体。”

人参娃娃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道：“那时候我才刚刚开了灵智，什么都不懂。”

“按理说，寻药鸦最喜欢吃的就是人参。”

林哥摸了摸人参娃娃的脑袋，“但那天我看到参宝的时候，他正在哭。那么小小的一株人参，却有着那么悲伤的神情。”

我听得入神：“然后呢？”

“然后我就决定保护他。”林哥笑了笑，“这一保护，就是百年光阴。”

龙栖渊在一旁冷哼一声：“所以那些鬼魂争着抢着要她的血也是你做的？”

林哥摇摇头：“并不是，按道理说人们只会产生幻象，跟随她们身边的某个人下山去，下山后会忘记这一切，但那天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龙栖渊的眼底却泛起一层寒霜。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

“你可知那些鬼魂差点害死她？”

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林哥脸上浮现出懊悔，“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小雪姑娘体内的血液会这么特别。那些鬼魂完全失控，争先恐后地追着她...”

我连忙打断了这番对话，对着林哥挤出一个笑容：

“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吧？你曾经让我命悬一线，我也曾让你置身险境。以后就别提这事了。”

听到这话，林哥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偷瞄龙栖渊的脸色。

月光下，龙栖渊的侧脸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得看不清情绪。

第三十一章 牵手

“那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每当赤月高悬时便会现身的日军，是您搞的鬼吗？”

林哥轻抚着怀中的人参娃娃，目光变得冰冷：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干尽坏事，杀人放火，还企图在山中布置致命毒素。想一走了之？”

他冷笑一声，“哪有这么容易。”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龙栖渊身边靠了靠。

这时，人参娃娃在林哥怀里伸了个懒腰，小手一挥变出一小截人参：

“给你，算是谢礼。带回去给你奶奶治病用吧。”

我双手接过人参，指尖微微发颤。我深深鞠躬：“太感谢您了，参宝！”

“别叫人家参宝啦！”人参娃娃钻进林哥怀里，撅着小嘴说，“要叫我爷爷！”

这话瞬间打破了凝重的气氛，我和林哥都笑了。笑声在山林间回荡，惊起几只夜鸟。

“好的，人参爷爷，后会有期！”我朝林哥示意要下山了。

夜色渐深，山间起了雾。林哥的身影渐渐模糊，却依然能听到人参娃娃细弱的声音：

“林哥，我可以去找她玩吗？她摇着铃铛哄我睡觉诶...”

我心里一暖，却没有回头。这声音随着山风飘散，消失在夜色中。

山路漆黑，脚下的碎石不时发出咯吱声。

我跟在龙栖渊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心里莫名安定。

他的存在比黑玉更让人安心，就像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山。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他的侧脸上，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向我。

“看什么？”他淡淡问道，声音低沉悦耳。

“你...你这是要送我回家吗？”我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在前面。

不知怎的，跟在他身后走山路的感觉莫名熟悉。

仿佛很久以前，我们就这样一起走过无数山川河流。

每一步都像是某种久违的重逢，又像是命运早已注定的相遇。

想着想着，一个不留神被树根绊了一下。

就在我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只冰凉的手及时扶住了我。

“小心。”他低声说道，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他的手掌修长，指腹有一层薄茧，却不粗糙。

在我站稳后，他并没有松开手，而是就这么牵着我继续往山下走。

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密接触，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