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前三天是最难熬的。”龙栖泽眉头紧锁，眼中露出一点不忍，“他现在无法动用任何灵力，体内的力量在互相撕扯，痛不欲生。更糟的是，这种状态下连神智都会混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岚桦匆匆赶来，他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公主，山顶战场清点完毕，能战之人只剩五十......”

“什么？才五十人？”龙心月急得直跺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墨戾随手就能召出上百魔族，这仗还怎么打？”

帐外传来阵阵雷鸣，闪电在云层中穿梭，将天空映照得忽明忽暗。我走到帐门口，望着远处翻滚的乌云，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影渊结界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三天。”岚桦沉重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龙栖泽突然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就凭这点人马，你们还想对抗墨戾？分明是想找死！”

我转身看着他，没有说话。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非要打这一仗？”龙栖泽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们是龙族，本该永生不死，何必多管闲事凑这个热闹？打不过就跑，躲到界域裂隙里，谁还能找到我们？”

“非打不可。”龙栖渊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就算只剩最后一人，也要战。”

龙栖泽的眼中露出一点痛苦，他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你们都疯了！”说完，他转身冲出了王庭，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二哥！”龙心月想追，却被我拦住。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像个无助的孩子。

“让他去吧。”我轻声说，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你也该回碧波龙宫了。这里太危险。”

“不！”龙心月倔强地摇头，泪水终于滑落，“上一次你们把我送走，结果让我独自等了千年。这一次，我要留下来，生死与共！”

我还想说什么，却见龙栖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死死抓住我的手，眼中泛起血色，充满了狂热和占有欲。那双平日里温柔的眼睛此刻竟让我感到陌生。

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他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一般紧紧搂住。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跳出胸膛，呼吸灼热而紊乱。

“这是......”我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突破瓶颈先要修心。”龙心月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担忧，“大哥被心魔附体了。”

我无助地合上双眸，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和不断收紧的手臂。远处的雷声越来越近，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劫难。

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第三百七十二章 控制不住

岚桦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三人在帐内。龙心月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

龙栖渊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他的眼中血色更深，呼吸也更加急促。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克制，但心魔的侵蚀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小月，你先出去。”我艰难地开口。

龙心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低头看着龙栖渊，心中百味杂陈。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千年前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般痛苦，却倔强地不肯示弱。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控制不住......”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感受着他皮肤上的滚烫温度，“没关系，我在这里。”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闪电在云层中肆意穿梭，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龙栖渊，你要勒死我了！”我拼命挣扎着，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眼前开始泛起阵阵发黑。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身影笼罩着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箍着我的腰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布帘被掀起一角，我余光瞥见龙心月站在外面，小脸通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小月，别走！”我连忙喊道，声音因为缺氧而有些沙哑。

可这丫头哪里肯留，转身就要溜。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大哥嫂子，你们好好双修，我去替你们看着战场！”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丫头一走，龙栖渊的吻就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他的唇带着不正常的灼热，在我的颈间流连。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紊乱，体温高得吓人。

“你冷静点！”我偏过头，试图躲开他的亲吻，“你现在是心魔发作，不是真的想要......”

话还没说完，他一把扫开桌案上的东西，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帐内回响。我被他拽到床榻上，衣衫在纠缠中变得凌乱不堪。

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在身边胡乱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让他清醒的东西。终于，指尖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件。

砰！

我毫不犹豫地朝他后脑勺砸去。

龙栖渊吃痛松开了我，我这才发现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白瓷茶壶。茶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眼中血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涌起一点愧疚：“你...没事吧？”

“别走。”他闭着眼，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让我静一静。要是醒来你不在身边，我怕自己会彻底失控。”

我叹了口气，放下已经裂开的茶壶：“好，我不走。你先休息吧，这些天你都没好好睡过。”

他躺在榻上，呼吸渐渐平稳。我守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不知不觉，我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金线。我转头看他，浓密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

我用手背试了试他的体温，温度比昨晚退了不少。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突然，我的手腕被紧紧握住。龙栖渊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看清是我后又柔和下来。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在确认我的存在。

“感觉好些了吗？”我轻声问，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他松开我的手，指节轻轻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红痕：“嗯，心魔已经被压制住了。”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唇，他低声道：“抱歉，昨晚让你受惊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