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的。”他说，“用我的一片龙鳞打造的。”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感受到一点温热的触感。

“谢谢。”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他笑着将玉佩为我戴上：“以后我随时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不用再担心你乱跑了。”

“我哪有乱跑。”我不满地嘟囔。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王婶来过了，说让你醒了去她家吃饭。”龙栖渊的声音轻柔，像一缕暖阳拂过我的耳畔。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我额前散乱的发丝。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他完美的轮廓上镀上一层金边。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忍不住嗔怪道：“还不是因为某人昨晚太过分。”

回忆起昨夜的疯狂，我的脸颊不由得发烫。他握住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你打我两下出气？”

我看着他那张连神明都要嫉妒的姜眉，目光从他深邃的眼眸滑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上。这样完美的存在，哪里舍得下手。

只是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好了，打完了。”

“去王婶家，还是回龙宫？”他问道，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从床铺上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昨晚的疯狂让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衣物散落一地，床单皱得不成样子。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心里一阵酸涩：“就不去打扰王婶了，这回咱们可是来干大事的。而且......”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房间。墙角的老柜子上还贴着我小时候画的歪歪扭扭的画，窗台上摆着奶奶生前最爱的那盆兰花，已经枯萎很久了。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回来了，得把奶奶的房子收拾干净。”

龙栖渊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出门打水。我披上外衣，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开始清扫。扫帚扫过的地方扬起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时光的碎片在空中打着转。

收拾房间时，我无意中发现房梁上有个包裹，黄布包着，看起来年代久远。我搬来梯子想看个究竟，不料扬起的灰尘迷了眼睛，整个人一个趔趄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还没等我惊呼出声，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眼睛进灰了。”我紧闭双眼，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眼睛又酸又涩，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微凉的指尖轻柔地擦拭我的眼角。“别揉，我来。”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点心疼。

等我终于能睁开眼时，发现他已经把包裹取了下来。包裹里是些旧铜镜和萨满法器，有些已经锈迹斑斑。这些东西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想必是奶奶留下的。

我拿起一面铜镜，镜面虽然暗淡，但依稀能看到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记得小时候，奶奶常常对着这面镜子念念有词，说是在和神明说话。那时我总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现在想来，或许真的能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些什么。

“龙栖渊，”我轻声开口，“你说那些离开的神明，最后都去了哪里？”

他沉默片刻，目光深邃：“或许只是暂时离开，等到有人需要时，自然会回来。”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心想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海神，如今也只是在人间寻找归宿的游子。他为了我放弃神位，甘愿做个凡人，这份情意比南海还要深。

收拾完屋子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肚子开始不争气地抗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一地斑驳。

“走吧，回龙宫吃饭。”他牵起我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人安心。

出门正好遇到送孩子上学的王婶。看到我们，她热情地打招呼：“小雪啊，怎么不来家里吃饭？我特意煮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笑着和她告别，说改天一定去。心里却不知道还能否再见，毕竟这次回来，是要和这里的一切告别。

第三百六十章 翩翩起舞

穿过寒冷的江水，水晶殿殿在眼前若隐若现。然而今天的龙宫却异常安静，连往日里巡逻的虾兵蟹将都不见踪影。平日里热闹的珊瑚花园空无一人，连水草都显得格外萧瑟。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抓住龙栖渊的衣袖：“会不会是墨戾......”

话还没说完，龙栖渊已经将我护在身后，大步向正殿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远远地，殿内传来悠扬的乐声，像是人间的琵琶声，又似龙宫特有的珊瑚琴。隔着纱帘，我看到龙心月懒散地躺在美人榻上，周围簇拥着一群水族侍从。

有的给她揉腿，有的喂葡萄，还有俊美的水族在翩翩起舞。她一身华服，头戴珍珠钗环，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

龙栖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温度骤降，连周围的水都开始结冰。

“接着奏乐，接着舞！”龙心月慵懒的声音传来，丝毫不在意我们的到来。她摆弄着手中的珍珠串，眼神轻蔑地扫过我们。

“龙心月！”龙栖渊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龙心月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大哥龙栖渊站在面前，吓得连嘴里的葡萄籽都忘了吐出来。她慌乱地坐直身子，手中的果盘差点打翻在地。

阳光透过水波洒在龙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龙栖渊一身玄色长袍，面容清冷，眉宇间透着不悦。他的目光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和散落一地的果核之间来回扫视。

“大哥，咋突然冒出来了？”龙心月心虚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她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龙栖渊冷着脸挡在我们中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我再不回来，龙宫怕是要变成歌舞升平的地方了。”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案几，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比变成赌场好。”龙心月小声嘀咕，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巴。

殿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一条锦鲤从窗外游过，在水波中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龙栖泽呢？”龙栖渊环视四周，“他就这么由着你胡闹？”

提到二哥，龙心月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点不满：“前几天吵架了，他又玩消失了。”她把“又”字咬得特别重。

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龙栖渊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的疲惫一闪而过：“他去哪了？”

“应该是回潜龙湿地了吧。”龙心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发辫，发梢在水中轻轻飘荡，“找他有事？”

我凑到她耳边，把计划告诉了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她的眼睛逐渐睁大。

“什么？让二哥去当卧底？”龙心月惊呼出声，声音在殿内回荡。一群小鱼受惊般四散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