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也是你教的?”龙栖渊突然问我,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真不是!”我连忙摆手,“我就教了他怎么求婚,台词都是他自己百度的。”
龙栖渊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嘴角却微微上扬。夜风吹动他的衣角,月光为他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握住他的手,调皮地眨眨眼睛,“今晚的烟花真美,你以后告白也得这么浪漫,不许抄网上的话,我一查就能发现。”
我正暗自窃喜,以为这场戏终于要落下帷幕,谁知沈若云却突然擦干眼泪,冲着安德轩大喊:“我说过多少遍了,咱俩不合适!”
夜色中,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月光下,我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那双泛红的眼睛里闪烁的倔强。
她抓起那枚粉钻戒指,狠狠一甩。戒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光,随着“噗通”一声,沉入了漆黑的池塘。湖面荡起层层波纹,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还没反应过来,安德轩已经脱掉外套,一个箭步跳进了水里。他的动作太快,水花四溅,惊起了几只在岸边休憩的野鸭。
“喂!”我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岸边。初秋的夜晚已经带着几分凉意,更何况这池塘里的水。
沈若云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身子微微发抖。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月光下。
我打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水面,却迟迟不见人影浮现。水面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心里暗暗着急。剧本里可没这一出啊!而且这水温这么低,他应该平安无事?
“若云,你家这水潭深不深?”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他不会出事吧?”
沈若云仰着头,目光死死盯着水面,声音有些发颤:“不会的,他可是游泳冠军。”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安慰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看了眼时间,心跳越来越快:“都五分钟了!这么黑,万一被水草缠住......”
话没说完,沈若云的脸色就变了。我知道她想起了小时候溺水的经历,那次意外让她至今对水有阴影。果然下一秒她就冲着水面大喊:“安德轩!你快上来!别吓我!”
湖面如镜般安静,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声音。远处的蛙鸣此时都显得格外刺耳。
她扑到岸边,双手紧紧抓着岸边的石块,指甲都泛白了。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安德轩!你这个混蛋!”
我正想叫龙栖渊下去救人,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安德轩猛地冒出头来,一把搂住岸边的沈若云,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沈若云愣在原地,两人的唇瞬间分开。月光下,水珠顺着安德轩的脸颊滑落,他浑身湿透,白衬衫贴在身上,却还是笑得一脸灿烂:“我能憋气五分钟,再不来找我,我就真要憋死了。”
沈若云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那些倔强、愤怒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别哭别哭!”安德轩手忙脚乱地爬上岸,水珠不停地往下滴,“我错了,你说什么都行,别哭......”
沈若云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她的哭声压抑又绝望,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衣服会湿......”安德轩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抱她。
沈若云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她的肩膀不停颤抖,哭声渐渐变小,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好想你
我拉着龙栖渊转身离开,心想这两个人总算成了。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虫鸣声,月光洒在池塘上,波光粼粼。
绕过池塘时,我看见沈父和沈潋在湖心亭里。亭子里的灯光昏暗,却依然能看清两人的表情。
沈潋正焦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力踢一脚亭子的柱子。沈父则沉默地低着头,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难怪今天都不见人,原来躲这儿来了。”我小声说,心里却在猜测他们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沈潋似乎在跟沈父争执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却依然能听出他的愤怒。他骂骂咧咧地就要走,脚步急促。沈父拉他,却被他甩开了手。
我眯起眼睛,想起之前的种种怪事:“你说他们家这炼鬼为煞的法术,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明日便知。”龙栖渊淡淡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意。
回到房间,我早早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五点起床去迁坟。夜色渐深,窗外的虫鸣声渐渐远去。
睡梦中,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那触感如此熟悉,让我在梦中都忍不住落泪。
我睁开眼,看见奶奶站在床前,穿着我为她准备的最后一身衣服。她的样子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连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都没有变。
“奶奶?”我直接震惊了,声音都在发抖。
“顾闻雪,奶奶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空洞,却依然带着记忆中的温柔。
我一头钻进她怀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奶奶,我好想你......”
“别哭,奶奶要走了,往后我不能再当你靠山。”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安慰我那样。
“你要去哪?”我抬头问道,想要看清她的样子。
奶奶没说话,轻轻推开我,身影渐渐变淡:“别忘了好好保重......”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奶奶!”
我猛地坐起来,发现龙栖渊正拨动着无妄琴的玉箫。琴声悠扬,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梦里遇见了奶奶。”我喃喃道,心里还留着那份温暖和不舍。
他把我搂进怀里,温暖的体温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她说什么了?”
“她说要走了,不能再当我的保护伞......”我有些慌乱,抓着他的衣服,“可是她不是已经......”
“她确实已经过世。”龙栖渊将手搭在我肩上,声音温柔而坚定,“或许是要去投胎,来跟你告别。”
“可是地府不是要排队吗?”我擦了擦眼泪,想起之前听说的种种传闻。
“也许因为她曾是神职,有优待。”他递给我一杯水,语气温和,“或者只是你最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