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做归做。”我扭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轻叹一声,目光变得深邃:“等解决完墨戾的事,我一定好好跟你说。”

“这可是你说的,别想赖账。”我凑到他耳边低语,呼吸拂过他的耳畔。

他深邃的眸子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得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安德轩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姐,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表白啊?我真的没经验!”

我心里一阵腹诽,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就来气。什么浪漫晚餐、看电影,都不如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来得实在。记忆中的场景一幕幕露出,让我不由得红了脸。

“去镇上花店买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一朵都不能少。”我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安德轩眨了眨眼,一脸困惑:“为什么要这么多?”

“寓意至死不渝的爱情。”我耐心解释,“就算若云再理性,看到这么多花也会动心的。女孩子都抵挡不住浪漫的攻势。”

“要是她还是不为所动呢?”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那就用花把她砸晕。”我面无表情地说,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

安德轩眼睛一亮:“我懂了!”说完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阳光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若云还没从前院回来,我心里泛起一点不安。龙栖渊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默默握住我的手。

“去找她吧。”他轻声说。

我们刚到前院,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爸,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太奶奶?”若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字字都刺痛人心。

“云儿,这事以后再解释。”沈父的声音疲惫不堪,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亲眼看见的!”若云的声音带着愤怒与悲伤,“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一定要给太奶奶迁坟!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沈父沉默良久,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显得格外刺耳。

“随你吧,四天后迁坟。”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若云的声音还带着泪意。

“你和那个姓安的小子...”沈父的语气有些迟疑。

“我们是正常恋爱!”若云的声音带着羞恼,脸颊泛起红晕。

就在这时,龙栖渊突然皱起眉头,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他快步走到若云面前,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前一晃。空气中突然多了一点阴冷的气息。

“你不是童子命,是童子煞。”他的声音沉重得像压在人心上的一块巨石,“这是一种因宿世仇怨而生的鬼煞,此生不能婚嫁,否则会害人害己。”

若云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光彩一点点褪去。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安德轩抱着一大束玫瑰花闯了进来,红艳的花朵中却莫名其妙地夹杂着几朵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

他单膝跪地,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若云,我喜欢你,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若云已经转身跑开,只留下满院的花香在风中飘散。安德轩手中的玫瑰散落一地,红白相间的花瓣被风吹起,在空中打着旋。

第三百三十九章 眼神空洞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为这场未完的表白镀上一层悲伤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香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龙栖渊握紧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忧。童子煞这三个字像一把利剑,不仅刺穿了若云的心,也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痛。

安德轩呆呆地跪在地上,手中的花束早已散落。他的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

沈若云站在归魂洞前,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雨丝密集,如同无数细针,刺得她脸颊生疼。她抬头望向远方那片模糊的墓碑群,就像她此刻混沌的心,看不清前路。

归魂洞四周的杂草在风雨中摇曳,发出“簌簌”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凄凉。沈若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块歪斜的墓碑上,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对安德轩生出了厌恶的情绪。不是因为他的表白,而是因为那束掺杂着白玫瑰的玫瑰花。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童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偏偏是白玫瑰...”她喃喃自语,声音被雨声淹没。

雨势渐大,她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但内心的寒意远胜于外界的温度,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冰块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

“若云!”

她没有回头,却能从那焦急的语气中感受到安德轩的担忧。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安德轩气喘吁吁地说,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沈若云依旧没有转身,她害怕一转身就会心软。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安德轩,你走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为什么?就因为那些白玫瑰花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是花店老板搞错了。”

沈若云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能感觉到安德轩在一步步靠近,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口发紧。

终于,她转过身,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他的卷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眼神中满是焦急和不解。那张总是带着阳光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担忧。

“不是因为花。”沈若云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是因为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安德轩上前一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连你不开心时会来这里我都知道。”

“正因为太了解,所以更不能在一起。”沈若云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往后退了一步,“你知道我身上有童子煞吗?这辈子我都不能嫁人,不能和男人有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