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栖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框,笑意更深,“上次只是断你一指,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我这才注意到陈阳右手的小指确实少了一截。那道伤疤狰狞丑陋,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斩断。

龙栖泽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每一步都让陈阳的身体剧烈颤抖。

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巨蛇。

“为什么要来打扰她?”龙栖泽的声音依旧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我...我喝多了...”陈阳结结巴巴地解释,后退时绊到了床脚,“我真的只是喝多了...”

龙栖泽轻轻抬手,陈阳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直接被提到了半空中。

他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踢蹬着,脸色渐渐发紫。

“不...不要...”陈阳拼命挣扎着,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咔嚓”一声脆响。

我眼睁睁地看着陈阳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他的脖子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已经断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你...你杀了他?”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心疼了?”龙栖泽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刺来,“还是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你疯了吗?”我从床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这是法治社会,你不能随便杀人!”

“法治?”龙栖泽轻蔑地扬起嘴角,眼中浮现一缕不屑,“在我眼里,人类不过是蝼蚁罢了。”

我急得直跺脚:“但是执法人员迟早要找到这里!总会有人发现的!”

“闭嘴。”

随着龙栖泽一挥手,我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将陈阳的尸体随手一抛,整个人便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恢复了原样,连地板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

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几乎要以为刚才只是一场噩梦。

我浑身发抖地缩在床角,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声呜咽,像是在为死者哀悼。我蜷缩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恐惧和愧疚交织着折磨着我的神经。

翻来覆去到天明,凄厉的尖叫声惊醒了整个村子。

我循声赶到村尾的大槐树下,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树下围了一圈人,有人在干呕,有人在低声啜泣。

我挤进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是陈阳。

他的身体被野兽撕咬得不成样子,内脏外露。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恐怖。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连忙转过头去。

这就是龙栖泽处理尸体的方式吗?让它看起来像是野兽所为?

“天啊,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村民们纷纷议论。

“最近山上好像是有狼出没。”

“谁让他大半夜的在外面瞎晃悠?”

“我的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晨曦。

陈阳的母亲跌跌撞撞地冲到尸体旁,扑在血泊中嚎啕大哭。

突然,她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眼中充满了仇恨:

“你这个狐狸精,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大家都来评评理,我儿子昨夜去找她,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去林子里!怎么会死?!”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敢出头。

几个平日里跟我要好的婶子阿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陈阳妈妈见状更加激动,她转身一把揪住村长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好啊,你们都包庇她是吧?我们直接找警察,让警察来评评理!”

村长轻轻拍开她的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陈家妹子,这事儿...”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