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防备，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他放下菜单，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虽然后悔把你让给龙栖渊，但过去的事我不在意。只要你以后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眼中带着阴霾，却很快恢复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想让我投喂你是吧？”

我想摇头，却被他控制着点了点头。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却无能为力。

他叉起一块血红的牛排送到我嘴边，我被迫吞了下去。口中的血腥味让我想吐，却只能强忍着。

“味道如何？来一口尝尝鲜？”他用餐巾轻轻擦去我唇边的酱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珍宝。

邻桌的客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露出嫌恶的表情。

我闭上眼睛，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龙栖泽的法力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永远控制我。

当他喂下第三块牛排时，我感觉到身体恢复了自由。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抓起酒杯，将暗红色的液体泼向他的脸。

趁他去洗手间的空档，我快速冲出餐厅，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我不停回头张望，直到确认他没有追来才稍稍放松。

夜色中，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我靠在座椅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这个臭弟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请吃饭？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出租车在我的出租屋楼下停下，我付完钱快步走向楼梯。然而，刚到门口，我就听见里面传来龙栖泽和龙栖渊的对话。

“哥，既然你和闻雪之间有生死诅咒，识相的就把她交给我？”龙栖泽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字字句句都在挑衅。

第二百零九章 保护

“她不会喜欢你，死心吧。”龙栖渊的语气冰冷。

“为什么不试试？我哪里比你差了？”龙栖泽步步紧逼，“你以为你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

“闻雪不是你的玩具。”龙栖渊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这不重要。”龙栖泽冷笑，语气中带着讽刺，“你想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吗？”

屋内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站在门外，心跳如擂鼓。

“你就是个扫把星，靠近你的人都会死。父母如此，闻雪也会如此。”龙栖泽继续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心月已经被我关在龙宫，你永远见不到她了。至于闻雪，跟着我能活命，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握紧钥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想冲进去，却又想听龙栖渊的回答。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那天晚上的事，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龙栖渊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猛然想起那个行动失败的晚上。难道是龙栖泽放走了谢玦？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离闻雪远点，不然就让你在轮回路上永远徘徊。”龙栖渊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龙栖泽发出一声嗤笑，“这不就是你一直想做的吗？人人都说你心系苍生，谁知道你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当初你是怎么抛弃我的，我都记得。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迟早有一天闻雪会投入我的怀抱！”

等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龙栖渊站在窗前，双手紧握，整个人笼罩在夜色的阴影中。

“龙栖渊？”我轻声唤他。

他转过身，眼中情绪复杂，有愧疚，有心疼，还有深深的无奈，“都听到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他抿着唇不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我突然慌了，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你不会再丢下我吧？你明明喜欢我的，不许不认账！”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吻住我。这个吻很轻，却让我安心。他的气息包裹着我，驱散了所有不安。

“不会，我答应过要一直守着你。”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微凉。

夜深了，我却还是不放心，睡觉时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他会在我睡着后悄悄离开。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那晚的梦境，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血，温热的血，从我的手腕处汩汩流出。

我能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却无力阻止这一切。身体变得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四肢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恍惚间，一双锃亮的皮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皮靴表面反射着冷冽的光，一步步踩着我流淌的血迹向前。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峻如刀削的五官，眉心一点朱砂痣妖异如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注视一个陌生人。

是龙栖渊。

我想喊他的名字，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铁锈般的味道让我作呕。

我拼尽全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恳请他出手相助。颤抖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裤脚，却被他轻轻避开。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出陌生的表情，让我心底发寒。

直到我的手无力地垂落，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啊！”我惊醒般弹坐而起，大口喘着气。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冷汗浸透了睡衣，后背一片湿凉。我抱着双臂，试图平复那种窒息般的恐惧感。

床头的台灯被拧开，温暖的光线照亮了房间。柔和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又做噩梦了？”龙栖渊皱着眉看我，声音里带着关切。他伸手抚上我的后背，轻轻拍打。

我望着他的脸，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个冷漠的表情与眼前温柔的面容重叠，让我心里发慌。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想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