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姐她是被逼的!”龙心月声音哽咽,“那些人先害死了她的家人,她不过是以牙还牙!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看着这对吵得不可开交的兄妹,心里暗暗叹气。
玉云师姐的事确实棘手,她选择了以暴制暴的复仇之路。虽说有情可原,但毕竟已经造成了人命,按规矩确实该由玄司处置。
“心月,你先冷静一下。”我轻轻拉住她颤抖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玄司里还是有明事理的前辈,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嫂子,你别劝我了!”龙心月一把甩开我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玄司那些人最讨厌妖族,他们一定会害死师姐的!你们都知道的,他们从来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龙栖渊放下茶杯,瓷器与桌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正因为我了解玉云的处境,才更要阻止她继续复仇。若让她一条路走到黑,必死无疑。”
“你、你就知道拿规矩压我!”龙心月气得直跺脚,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当初你自己还不是......”
“够了!”龙栖渊猛地拍案而起,茶水溅出杯沿,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水渍。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跟着你嫂子上下学,不许单独外出。”
龙心月咬着嘴唇,倔强地瞪着自己的兄长。她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最后,她转身跑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看着龙栖渊紧绷的侧脸。“你也别太严厉了,她是你妹妹......”
“正因为她是我妹妹,才更要管教。”龙栖渊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去玄司说明情况,你看好她。”
我点点头,转身去安抚龙心月。推开门时,就听见被子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妹妹跑了
“心月,别哭了。”我轻轻拍着被子,感受到里面的人在微微发抖,“你哥也是为你好。”
被子动了动,龙心月从里面探出头来。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脸上还挂着泪痕,“嫂子......师姐她真的会没事吗?”
“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你哥不是说了嘛,会去跟玄司说明情况。再说了,玉云师姐也不是普通人,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龙心月抽噎着点点头,但眼神里依然充满担忧。我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终于睡着了。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守在龙心月身边,突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这香味有些奇怪。
我想起身查看,却感到一阵晕眩。意识渐渐模糊前,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边一闪而过。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我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床边空空如也。
“心月?”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餐桌前,发现了一张字条。看完上面的内容,我差点晕过去。
我赶紧拿出黑玉联系龙栖渊:“老公,不好了!你妹妹跑了!”
龙栖渊的声音透过龙鳞传来,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风,裹挟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纸条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心里暗暗叫苦。
“师姐的仇,我去帮她报了。”
龙栖渊沉默了片刻,周遭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昨夜里我说了那么多,她全当耳旁风?一千岁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
我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几乎要透过黑玉烧灼到我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条边缘,我赶紧安抚道:“别生气,她应该还没走远,我这就用罗盘去找。”
“我在玄司大楼这边走不开,只能拜托你了。”他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些,却依旧带着化不开的寒意。
“好。”
我立即拿起罗盘,快步往外走。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却看不到龙心月的身影。
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带着我在街道间兜兜转转,时而指向东,时而指向西,仿佛在捉弄人似的。
转过一个路口,罗盘指针又一次把我带回小区楼下。就在这时,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拦在我面前。它那双金色的猫瞳冷冷地盯着我,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玉云?”
话音刚落,黑猫身形一晃,一阵烟雾散去,化作一个女子,正是玉云。
“我师妹呢?”她开门见山地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她要给你报仇,肯定去找那个协会会长了。”
玉云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疯了不成?这是我的私事,她掺和什么!”
我忍不住反驳:“她为什么掺和,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们师姐妹一场,她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
“不好!”玉云咬着下唇,神色越发焦急,“我刚查到那个会长身上有强大的戾气,已经被魔侵体,龙心月对付不了他!”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得赶紧告诉龙栖渊!”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孽畜,束手就擒吧!”
回头望去,一个年轻女子牵着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她一身利落的打扮,眼神锐利如刀。玉云见状立即变回猫形,弓起背脊,发出威胁的低吼。
那女子不慌不忙地甩出一把符篆,符纸在空中飞舞,泛着淡淡的金光。“九命猫妖,我奉命来抓你,别让我动粗。”
玉云冷笑一声,利爪一挥,将那些符篆撕得粉碎,随即朝女子扑去。她的动作快如闪电,爪尖泛着寒光。
“喵呜”
女子显然不愿伤她,只是不断用符篆格挡。而那个小男孩却在一旁专心打着游戏,对母亲的处境视若无睹。他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小脸白净,眉眼间透着几分倨傲。
“儿子,放大招!”女子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