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龙栖渊那张清冷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眉头紧锁，二话不说就把我和安德轩紧握的手分开，然后仔细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他的手指微凉，轻轻划过我的手腕，确认每一寸皮肤是否完好。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没事。”
安德轩揉着脸坐起来，两边脸颊都红肿着：“谁打我了？浑身疼死了。”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像个包子。
我赶紧转过头装傻充愣，假装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儿子！”安长河激动地抱住安德轩，“你可算醒了！”他的声音哽咽，眼眶通红。
安德轩一脸尴尬地挣扎：“爸，别这样......”他的脸更红了，显然不习惯这种亲密的举动。
“大师，我儿子他......”安长河急切地看向龙栖渊，眼中满是期待和担忧。
龙栖渊给安德轩摸了摸头，动作轻柔：“神力正在与他融合，考验已经通过了。”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什么考验？”安德轩一头雾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你小子总算会叫爸了！”安长河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安德轩看到我，更懵了：“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医院？”他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还在做梦。
“叫谁大姐呢？我跟你同年好吗！”我翻了个白眼，“小心我告诉敏婷你梦里撩妹的事。”
在我们解释后，安德轩似乎对成为萨满这件事充满期待：“那我是不是也能像你那样，一挥手就能放倒一片？”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我只好告诉他实情，没有前任萨满教导，他就是个啥也不会的新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这么说，要是你奶奶醒不过来，我这辈子就只能当个花瓶了？”他顿时蔫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看着他如此清醒的自我认知，我不禁莞尔。至少他还有自知之明，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光线。我看着那些跳动的光斑，思绪有些恍惚。
龙栖渊突然开口：“你们的联系已经建立，接下来要开始训练了。”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给了安德轩一线希望。
安德轩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吗？那我要怎么做？”
我看了眼龙栖渊，他微微点头。于是我对安德轩说：“首先，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萨满的力量来源于内心的平静。”
“就这么简单？”安德轩挠了挠头。
我忍不住笑了：“简单？你连自己的梦都控制不了！”
他顿时泄气：“那要练多久？”
“这要看你的天赋和努力程度。”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嘛，要是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教你一些小技巧。”
第八十六章 魔的气息
安德轩眼睛一亮：“真的？那我......”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冲向卫生间。片刻后传来一阵干呕声。
“正常现象。”龙栖渊解释道，“神力初次觉醒会有些不适。”
安德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三个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依然刺鼻，但总算能让人稍微喘口气。
病房里的沉默被龙栖渊打破，他的声音像寒冬腊月的北风般冷冽：“该讲讲你是如何习得那压胜之术的了。”
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安长河，仿佛要看穿对方的灵魂。安长河被这眼神刺得一哆嗦，后退半步，靠在了墙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在发抖：“前...前段时间整理她遗物的时候...”
“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牛皮本子。”安长河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本子上面全是用毛笔写的邪门法术，字迹娟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写的。”
龙栖渊眉头微皱：“继续说。”
“我老婆就读过初中，模仿不来这样的笔迹。”
安长河搓着手，像是在回忆，“起初我以为是以前收古董时不小心混进来的。那东西看着就邪性，我便将它收进了暗格中。直到德轩出事，走投无路的时候...”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看向龙栖渊。他也正看着我，脸上有些凝重。记录着古老禁术的牛皮本子...这让我想起了孙长德手上也有一本！
“能把本子拿来看看吗？”我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安长河连连点头，他又看了眼厕所的方向，我明白他的顾虑，说道：
“等他回来就回家吧，也没什么事了。”
他转过身看着我，回应道：“好，好！”
回到安长河的家已经是中午。
安长河快步走进卧室去拿牛皮本子。
片刻后，他双手捧着一个边角发黄的牛皮本子回来。那本子看起来很旧了，封面上有些斑驳的痕迹，边缘处还有些磨损。
光是看着这本子，我就感觉浑身不适，一阵阵恶寒从脊背窜上来。该死的招魂体质，让我对这些东西格外敏感。
龙栖渊接过本子，眉头瞬间紧锁。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度。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本子的封面，眼神变得格外深邃。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生怕打破这份凝重的气氛。
“魔的气息...”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回响。
“魔？就是你说的心障吗？”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完全是。”龙栖渊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心障是灵族与生俱来的执念，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