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光线照在路言意脸上,狼狈和愤怒一览无余。
路言意用手挡住刺眼?的手电光,“你干嘛!”
“不好意思,你走快点?。”季隶铭语气比湖面的冰还硬。
这一晚,他简直就是在陪路言意胡闹。
这么冷的天?,一意孤行要在晚上去冰钓。
还好他态度足够坚硬,让路言意放弃叫叶拙一起。
叶拙白天?和他跑前跑后?都够累的,要是晚上再一起,想必也是帮路言意把脏活累活都做了。
亏得叶拙还这么担心路言意……
想到这里,季隶铭更不想等路言意。
加快脚步,向着落脚的农家?乐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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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几盏灯都灭了,叶拙房间的灯还亮着。
路言意的房间在叶拙房间对面,中间隔了个院子。
看?到叶拙的灯还亮着,他下意识就要过去,但都已经去了一半,又转身回去了。
路言意现在太狼狈了,裤子上还有大片和泥混在一起的雪水,脸也冻得通红……
现在太丑了。
还是明天?再和叶拙说吧。
反正伤口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路言意回了房间。
季隶铭在院内踌躇着。
叶拙知道他和路言意两个人出去,可能会觉得不痛快吧?
但现在已经很晚了。
和叶拙解释点?什?么呢?
说是他拦住路言意,所?以没有带着叶拙一起吗?
那可能还不如不解释……
犹豫再三,季隶铭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叶拙。
白天?就笑?呵呵的房主大婶从屋内出来,叫住了季隶铭。
刚才回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她选了面善且更稳重的季隶铭。
大婶压低声音,“小伙子,你来。”
季隶铭礼貌地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房间里的小伙子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大婶指了指叶拙的房间,“他刚才问我家?里有没有男士内.裤卖……但我家?那口子在外面打工,家?里有也都是旧的,没法借给他。”
内……裤?
听见这个词,季隶铭愣了愣。
再联系起叶拙打给他的那通电话……
估计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打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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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开始变大。
叶拙看?着窗棂上的积雪从稀薄一层越来越厚。
这是他在S市从没见过的大雪……
可是他却只能守在暖气片旁边,等自己两条内裤快点?烤干……
“叩叩叩”
“那个……叶拙,你在吗?”季隶铭问。
房间里传出叶拙有些慌乱的声音。
叶拙:“我、我已经躺下了,怎么了?”
季隶铭当然知道叶拙为什?么慌张,也知道叶拙很可能实在撒谎,但他也不能直接戳破,而是压低声音,和叶拙说:“刚才大婶和我说,你在找东西……我在村里看?了看?,外面没有一家?店开着,新的是买不到了,但是我行李箱里有一条已经拆封的新的……要不然……”
叶拙的脸噌的一下红透了。
季隶铭清清嗓,“可能大小也不太合适,但你先?穿着应急吧,不然你现在这样?光、光着,也不太好。”
叶拙多想向他证明自己不是光着,而是用浴巾围着下半身。
“你要不然开个门缝,我把东西给你……不然我放在哪里呢?”
季隶铭束手无策,“总不能挂在门把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