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的笑奚容一阵惊讶,正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听到他的话后,柔情一笑,依偎着他,“谁说要嫁给你的。”
墨白感到她的安心,摩挲着她的头顶,柔声道:“心可不会骗人的。”
……
淮浅这边回到自己殿内,想着不知墨白和奚容两人怎么样了,又想想自己好久未见到洵华,这几日是三界朝拜他应当挺累的,还是摇去看看她的胞弟啊……
淮浅是这般想的,她也这般做了,她慢悠悠地朝天宫走去,还未走近便瞧见了熙熙攘攘的人影朝她这方位走来,好似还在互相寒暄着。
她倒是忘了今日是结束之日啊。
淮浅正想隐身离去,却不想其间一人的眼如此尖,朝她唤了声,“淮浅上神。”
她的动作一顿,倏地恶狠狠地扭头朝来人看去,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一闪,薄唇微勾,此人正是星耀。
被星耀这般一唤,各仙君纷纷朝她此处望来,淮浅无法只能转身朝他们走去。而人群后方的洵华瞧见远处的淮浅,眉微皱。
“参加淮浅上神。”众人行礼齐声高喊着。
淮浅衣袖一拂,“起吧,本君只是过来看望帝君,各位不必在意我。”言罢,她便提步朝洵华处走去,行径人群中的某处时,她的脚步骤停。
这气息……
她倏地扭头朝人群中的一人看去,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因着人影的涌动,他瞬时消失在人群中。
待她仔细找寻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眼眸一沉。她方才感到了死去金雁的气息,如那时她步入的山洞一般,那样的阴冷刺骨,又夹杂着腐臭,当真是令人作恶。
且……她还嗅到了妖界的气息。
她正思索着,忽而一人挡在她身前,她一愣待看清来人后,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皇子,有何事?”她咬牙道。
星耀低头凝视着她,低声说着,“我不知你和白沚上神是真是假,但我对你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皇子,还是快些离去的好,魔界的人应当等了许久了。”
洵华的声音忽而响起,星耀扭头与他对视一眼,洵华眸光似是带刺,而星耀却是扭头看向淮浅,“以后你可以来魔界找我,我定会带你游完一番。”
淮浅对上他一双暗红的眼眸,闻言浅笑道:“皇子,若是以朋友之名来说这话,我定会去的。”
星耀一愣,勾唇回以笑容,“那便恭迎神君大驾光临了。”
话音一落,他便提步朝外离去,淮浅看着他的背影正要叹息,却被洵华一手拉住带进了殿内,洵华皱眉看她,“你怎来了?”
淮浅见他这般反应,眸光一闪,转而笑眯眯地问:“怎么?不让我来?若不是在这儿藏了什么女子?”言罢,她便探头探脑地查看着殿内。
“当然不可能了,你看什么!”洵华拉住她的身子,“你别看了,我有什么好藏的。”
淮浅一笑,“我怕嘛,你看看现在紫芸怀着孕,而你……”她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洵华看着她的视线,不知她想说什么才怪,脸一红,结巴道:“你,你,你还是不是女子啊,怎能说这般话?”
“我怎么不是女子了?且这话有什么好不能讲的。”淮浅挑眉道。
洵华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无奈地扶额,“你这性子也不知何人能治你。”
淮浅闻言一怔,垂眸未语。
有啊,但他死了……但她又好似找到了一个与他很相似的人。
她回神忽而对着洵华轻声说着,“洵华,这次妖界也来人了是么?”
洵华眸光一闪,“你方才察觉到是么?你……可好?”
“我自是很好了,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又何必这么的折磨自己。”她眸光忽而一沉,声音微冷,“且……妖界的人不也是来人了么?”
“现今来参会的三界之人应当还未走,你将那妖界之人的幻镜幻化出来。”淮浅忽而想到什么对洵华道。
洵华虽说疑惑但也照做了,他衣袖一挥,一道景象自空中显现,其中映着的正是淮浅方才所看之人,他眉目清秀,好似凡间的读书人,他此时正驾着云往天之际驶去,这幻镜只能查看在天界的人,若是跨出了天界那自是无法显现,淮浅看着他驶出天界,只见他倏地侧头不知朝谁勾唇一笑,其笑意阴冷至极。
淮浅看着此时一片黑暗的幻镜,眸光内突起寒气,他知道她在通过幻镜看他,那最后的笑是故意给她看到,这是挑衅,狠狠地挑衅。
淮浅眸内一片深沉,寒意肆意。
洵华看着她的神色,不自觉伸手拉住她的手,他好似看到了那时刚从妖界回来的淮浅,那时他尚幼小只能从别处偷听来,说他的阿姐一人屠了妖界,身负重伤,说……他的阿姐已自堕仙骨,入魔了。
他永远记得他透过窗户看到的阿姐的神色,那时她全身是伤的坐在床上,而她遥望前方的的双眸内空洞灰暗一片,毫无声息,似是死物一般。她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扭头看来,而他正好与她对视,身子一震,这才看清那双眸不是空洞而是深渊,充满黑暗,她……在堕入黑暗。
那时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陷入沉思的洵华忽而感到自己的手覆上了一双温和的手,他双眸一缩,抬眸看着她,她此时浅笑着,“怎么?想让阿姐抱你?”她捏着下巴,细想,“我记得你儿时好似就是这般想让我抱的。”
洵华放开她的手,嫌弃道:“不用了。”
我的阿姐不要变,只要这般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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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下凡了,淮浅整日去奚容那儿玩耍,美其名曰,替墨白好好陪陪她,但人家奚容却是不领这好意。以“你快些走,别打扰我着练兵!”这话便将她轰了出来,淮浅无法只能去找竹卿了,但她刚到了竹卿那儿,她府上的女娥便拦住她道了句,“神君,我家上君已云游四海去了,上君有一句话留给上神。”
淮浅疑惑,“什么话?”
女娥幻化出一张信纸递给她,淮浅接过一看,一看赫然写着一句。
“你都可以消失这般久,我也是时候去看看这三界了,归期不定。”
淮浅闻言,眼皮一跳,归期不定?莫不是与上次的男子一同私奔了?她当真任性啊,说来她也任性,当初好似什么都未留便下凡了。
竹卿走了,她也无法了,她沿着东海一路走下去,看着四周景色,忽而瞥到海上的一处小岛,疑惑,东海何时有此岛了?